十三剛剛手上蒸骨的事情了當,憐箏和風因已是到了提刑府外。
不等十三出門迎接,外頭的侍衛便重新抬進了一具全然白骨化的另一具屍骨。
十三愣住,抬眸望向他們:“這屍骨是從何而來?”
“藍家家主藍濤。”憐箏將袖口簡單撩起。
她小心翼翼地將尚未打理乾淨的屍骨外頭的衣衫一邊脫一邊詳細檢視。
“死者衣衫上在脊背部的位置有大片出血跡象,傷口應該是在後脊背。”
憐箏對照著死者的屍骨,低頭擦看著死者的死因,“死者的脊骨的確有幾處損傷,靜慈師太和莫言師太並未隱瞞。”
十三一頭霧水,撓了撓後腦勺。
“方才那屍首手腕、脖頸、小腿腳腕等位置有深紅色,受虐多時。”
風因跟在憐箏的身後,眼看她二人都摸到了線索的邊上,風因這才定定地鬆了一口氣。
“十三,去將密室裡的那屍首啟出,由著箏箏一併驗了。”
十三立刻點了頭,轉身便去辦事兒了。
憐箏一愣,卻也極快地反應了過來。
她神色複雜地望向風因,“這就是你從一開始阻撓我驗屍的緣故?”
“事情涉及太深,如今即便是我都不敢輕易去查,衛處尹已位列皇位,如今想要抹殺你我,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風因微微眯眼,朝府外的天望了望。
“總歸元九已將關外打點妥當了,等萬事俱備,我們便立即動身。”
“衛處尹雖不動秦家,但要對你下手了,是嗎?”
憐箏的手緊了緊,指甲下意識地掐進了掌心。
“我從關外一路受父皇命令而來,他雖防備我,卻深知皇位與我而言,我必然不爭,故而我與父皇也做了一個交易。”
憐箏愣住,什麼叫交易?
“父皇既已養虎為患,必定不能放虎歸山,他命我沿路查得線索交予清廉司,並不只是為了抓查貪官汙吏。”
風因冷眼將那冰涼的視線收回,目光一轉,落向了憐箏。
“朝堂之上,有人以女色為財濟之策,拉攏朝廷官員,結黨營私,爭相授受。”
“年齡從十歲至二十不等,多以上乘為佳,在這些當中流傳盛行女宴。”風因不言,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