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脖子上還架著木牢,他踉蹌幾步,跪倒在地,“我都招了,都招了。”
“你不是什麼其他的都不知道嗎?”憐箏疲倦得捏了捏額角。
“我記得昨日你說你瞧見那小太監面生的很,今夜會來尋你,你可知我們為何捉了你?”
李德一愣,猶豫道:“莫不是為了宮裡出事的那具女屍?”
“一具女屍?”憐箏搖了搖頭,淡道:“已是兩具了。”
“兩……兩…….”李德拼命磕頭,“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大人饒命……饒命……”
“殺人者能以便有二,讓你隱瞞了金琳死因的人,必是與殺人兇手脫不了干係。”
憐箏凝視著地牢裡已經沾了溼氣軟趴趴的乾草,回神,斂了幾分情緒,淡道:“你說,若是我將訊息放出去,你今夜回宮,必是命人守著你,你出不了宮,他是殺你不殺?”
李德在黑沉的地牢地下跪的膝蓋發冷。
李德雖然這事兒辦的愚蠢,但是腦子並不是不靈光。
他只想了想,便知曉了憐箏的用途。
他連忙磕了兩個響頭,抬頭跪來,“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確實瞧著那小太監面生並不認識,但是……但是他的腿兒一瘸一拐的,身上有股味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命人去查了,宮中太監瘸腿的並不是沒有,但是嫌疑卻並無這樣大。”
宮中除了幾個年邁太監瘸腿早早被打發出宮了,還有一個瘸腿的太監在宮裡擔了個不大不小的閒差,可事發這兩日他正在宮外進購宮內外所需之物,如今都尚未回宮,又何談嫌疑?
倒是他這一證言,讓趙禕白白脫了嫌疑。
趙禕走路姿態並無任何一瘸一拐的痕跡,絲毫看不出來,周身更別說有味道。
憐箏低聲道:“看來你還是藏著掖著不肯說,那便罷了,十三,將他的枷鎖去了,送進宮裡頭去,囑咐侍衛們今晚必是不能放人出了宮,若是發現了他的屍首,那倒要第一時間來通知了我。”
“我好替他快些看一看,究竟和前面的人死得一不一樣。”憐箏的面上冷得不近人情。
“我說我說,他……他雖然一瘸一拐,但是……但是他身上露出了牌子。”
憐箏一聽這話,心裡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牌子,但是依舊面不改色。
十三卻是接話問道:“哪宮的牌子?”
每個宮的太監和宮女身上都必定要戴著一塊牌子,無論是哪宮的牌子,一旦經尋宮的侍衛查問,若身上忘了帶腰牌,皆可送到慎刑司服役去。
若是知道了牌子,那麼這身份便縮小了不少的範圍。
“是……是……紫虛宮裡頭的牌子。”李德的臉上略作猶豫,卻瞧見了憐箏面色冰寒的樣子,到底還是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