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憐箏再朝外看去,宮裡頭竟是不知從何而來的一支御林軍,正行在過道上,一路延著各宮宮門,將六宮和城門出入口給禁了。
竟已是在禁宮了。
“十三,立刻取了這釵子,去……”憐箏嗓子眼兒裡一酸,竟是怎麼都說不出話了。
這一刻,怕是怎麼都阻不了了。
風因登上皇位,已是必然。
憐箏立在那兒,半響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耳邊竟是傳來了鞋底一步一步踩在青石板上的聲音。
憐箏抬眸望去,長街邊上竟是一雙玉石底的繡鞋踏在了她的面前。
“阮憐箏。”
席貴妃低首,眉眼淡漠,已染滿了疏離。
前不久那失去孩子的悲慟之怨,竟是消散的分毫都不曾有。
憐箏皺眉,隻身站在那兒,不言不語。
席貴妃眼下不但不像有半分中過毒的跡象,彷彿又回到了那日明裡暗裡威脅她的時候。
席貴妃見她不說話,沉了眉,避開了她,徑直朝屋子裡去了。
“皇后,事兒已成了,本宮自會讓秦家知會將景王放出來。”
席貴妃靜靜地凝住那高座之上的皇后,皇后的唇角冷冷地勾起。
“皇位而已,不要又能如何,你秦家如何保證不會如他們一般將蕭颯放出,在半路頭上卻下了殺手?”
席貴妃不急,淡淡一笑:“你可知晟王會在晉王的府中搜出何等書信來?”
“昱王衛高適怕放虎歸山,一旦坐上皇位,為壓權臣,必先殺景王而後寵妃之子。”
席貴妃件皇后的眸一點一點的冷了,再道:“皇后,秦家一言既出,必留你景王性命,而你只管好好做你的聖母皇太后,只要你能活一日,你的兒子必能活著。”
皇后終究靜下心來。
秦家這意思,她和她的兒子都成了秦家手上互相拿捏的籌碼。
不過這又如何,至少,她的兒子已是活了下來。
至於晉王和昱王,怕是連今晚都活不過了。
這會兒子的功夫,憐箏已從外頭進屋來,將席貴妃方才的話聽了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