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箏說這話說得委婉,林霄卻突然皺了眉,染了怒意看來。
“卑職何需淪落如此,即便有也去那溫香軟玉之處,何必再犯一條宮規!卑職不過一時貪財,微臣之罪責已認了,願打願罰願殺。”
林霄受了一夜的刑,供詞上也僅僅是認了貪財一條。
衛處尹查了林霄的背景,他父親好賭,欠了不少的銀子,鬧得滿城風雨,林霄不得已才出次下策,卻不曾想,填了一次的洞,父親竟是不肯收手,越欠越多,倒像是個無底洞一般,怎麼都停不下來。
林霄雖是貪了財,但也是孝子,罪不至死,如此看來確無與趙禕有過其他勾結。
審到此處,十三和雪刺已是進了門。
十三朝憐箏搖了搖頭。
雪刺如此冒昧,這趙禕竟是沒有反應?
“老奴清白已證,望娘娘們明察。”趙禕一進屋,便是哭嚎著跪倒在地。
雪刺忽然從門外進來,貼在了憐箏的耳邊,私下齟齬了兩句。
憐箏蹙了眉,這……也行?
“趙公公,這事先擱一旁,還有一處沒有驗。”憐箏壓下唇角的笑意,再道:“將鞋脫下。”
趙禕眼中含淚,恨恨地看向憐箏:“老奴曾摔傷過腿,是為了救貴妃娘娘而傷的,故而腿上有些痛癢,所以略有跛處,但……老奴已證了清白之身,已無嫌疑了!”
“皇后娘娘,微臣曾命人去查了趙禕公公,他每月的俸銀雖不足百兩,但其手下進貢而上的,加上各位主子賞賜的,他月餘俸銀足達兩百兩有餘。”憐箏道。
“這……這與老奴殺人有何干系!”趙禕臉色陰晴不定。
“趙禕的俸銀足以讓宮女們出宮,至於出宮做什麼,這就要問問那些帳子裡的宮女了。”
憐箏轉身,朝帳子裡喊話。
“你們如今都已是戴罪之身,此話審完,以宮規都已是活不下了。此刻,若不說,害你們身死的兇手,便再無機會捉拿了。”
趙禕臉色一白,“你……你這是要要挾她們……你……”
“你們若當真想逃出宮,為何出了宮還要再回來!”憐箏不顧趙禕的打斷,再道:“二十兩銀子,足以讓你們在宮外開個小攤子養活家裡人,宮裡頭只丟個小宮女也不會翻起多大的浪花,為何不逃!逃!尚有一線生機!不逃!便是今日的境地!”
全堂皆靜。
逃了,尚有一線生機!
不逃,反而落到今日的下場!
是啊,為何不逃?偏要留在這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