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裡安靜許久,憐箏一時之間不知該從何說起。
怕是秦家的意圖衛華早早就心知肚明,他既然找不到辦法除了秦家,便只能藉著秦家嫡女的手,用秦家之勢扳倒了秦家,用了秦嬛的心術和籌謀,借力打力。
衛華不但不費吹灰之力,而且更是將秦家的根基毀的徹底。
衛華唯一負的不過是一顆女人的心。
無論是衛家還是秦家,都不曾有讓風因活下來的打算,唯一拼了命救下他的,唯有秦嬛。
皇家心術和籌謀本就是以算為計,以命搏命的生存之地。
這也就是為何,風因不但不願意返回長京,對奪位之爭更是避之又避。
風因朝手邊取了楊柳枝遞給了憐箏,淡道:“我並未有什麼可憐的,皇家生存之道,年幼之時就該明白了。”
“嗯。”憐箏接過柳枝,略作洗漱。
風因倒是替了婢女,又是遞上香湯、帕子和痰盂,服侍著她洗漱。
“你今日不是為了於世鏡和郭賀的事情來找我嗎?”
見憐箏半天都沒提及正事,向來是聽著母妃的事情讓她費神了。
風因起身,拉著她坐去一旁的椅凳上,心下嘆道:“早知道就不說了。”
“為何不說?”憐箏皺了皺眉。
“說了,箏箏的心便是歸不得你自己的了。”
風因懶散一笑,伸手勾了她的下巴,輕輕吻上。
這吻來得突然,憐箏忽怔的功夫,風因已離了她的唇。
“偷得餘香,便將這戲文之債互相扯平了罷。”
憐箏羞惱,想去伸手掐了他的腰,沒等觸及他的衣衫,便被他反手握在掌心。
風因朗笑一聲,瞧著她通紅滿臉的樣子,笑意更濃。
“不公平!”憐箏麵粉唇紅,嬌媚一瞪。
“何來不公?”風因笑著,眸眼如春風般暖膩,“不如也由得你偷我的香,我必然不躲。”
憐箏:“……”
見她真生了幾分惱色,風因終於正了正身,輕咳道:“你不是好奇於世鏡的夫人胡菀與於文鳶二人曾經得罪過誰嗎?”
“你又知道?”憐箏沒好氣道。
“聽聞郭賀進京中狀元之時,其嬌妻更是陪了他入京趕考,後來卻是不明不白地死了,於文鳶這才名正言順嫁為正妻,滿京之人皆唏噓其妻福薄如紙,又如何不知?”
“若如我所知曉,這些年瑾王更是從未回過長京,長京之事倒是信手拈來。”
憐箏轉過頭看他,風因並不退避,反倒是含笑凝了她。
憐箏問他的話向來就不多,可是對他的事情卻還是上了心,只是藏了掩了不說。
“秦家根基雖毀,但大有人在,屠族之恨,總能讓人生了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