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瑜君臉色微微蒼白,訥訥盯著憐箏遠去的身影。
“阿蘭,阮姑娘的心性怕是我們來的多餘了。”
阮憐箏話裡話外之意,都並無半分要爭的意思,可偏偏卻讓她心亂如麻。
項瑜君從八歲被賜婚,等到如今,已年芳十八。
那日,她原是趕去秀都,想見上一見那傳聞中的男子,若是不合心意便請爹爹退婚。
她卻沒成想見了瑾王的矜貴清俊,她對這等了數年的賜婚竟是願意的。
當日,衛風因棄席而去,與他在馬背之上共同離去的少年,不正是方才跟在阮憐箏身旁的人嗎?
阮憐箏爭又如何,不爭又如何?
左不過,她才是皇上賜婚的王妃,區區賤籍而已,如何能爭?
那溫婉如水的眼眸終究染了幾分心慌。
“阿蘭,回府,請爹爹向皇上遞摺子。”
★
十三藏在長廊外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聽雪刺說過,兩個女子若為了搶一個男子,別說是大打出手,連殺了對方的心都會有。
一會兒該不會打起來吧?
這可是將軍之女,若是讓憐箏傷了,得惹多少麻煩。
“你蹲在這兒作甚?”憐箏皺了皺眉,低頭瞧著拐角處的十三。
十三竄頭朝亭子裡一瞧,詫異道:“這樣快?”
“說兩句話的功夫還要多久,帶路,我要去驗屍。”
至於其他的事情,她不想去管,也不想去費心想。
十三瞧著憐箏臉色不悅,再沒多嘴,一路朝提刑司後頭的驗屍堂帶去。
剛到了驗屍之處,憐箏一眼就瞧見了蕭北顧和林秋茴。
“卑職參見木蘭提刑使。”蕭北顧眼中含笑。
秋茴跟在蕭北顧的身後,只是那冷豔之色裡終於帶了幾分小女兒的嬌羞。
這兩人,怕是好是臨近了。
憐箏終於露了笑意,沒等說上話,莫冬青正端著炭盆從後頭冒出來。
“莫捕快。”莫冬青抬頭,正對上憐箏,他憨憨一笑,回道:“阮姑娘。”
憐箏所認識的人不多,若是要找自己人,數來數去也不過就這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