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十三望了一眼,十三略作搖頭,轉身徑直去將他們的驢車駛來。
阿立從馬車上一躍而下,臨風而立,將手中按照吩咐備好的湯婆子遞來。
阿立緩緩垂首,恭敬道:“晟王已備好晚膳,迎木蘭大人回府。”
憐箏朝身後瞥了一眼,衛處尹早已行在了後頭,眼下已駐足在門檻之內。
“今日我與舊友有約,怕是不能前去用晚膳了,勞煩阿立替我謝過王爺的美意。”
憐箏不等阿立回話,將蓮蓬衣攏了攏,側身朝馬車後頭那緩緩停下的驢車小跑過去。
衛處尹留在門內,瞧著她一身腳下的雪色如花團般綻開,背影染了幾分應有的卓姿。
“主子……”
衛處尹人不動,微微抬了抬手,眯了眯眼:“派人跟著,莫出了事。”
阿立聽了這話,沉沉點頭,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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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箏撩開帳子,正低頭進驢車。
剛一抬首,冷不丁被車上坐著的人驚了一跳。
不請自來的人此刻正斜臥在車榻邊上,恰好避開了帳子外透進來的眼線。
憐箏連忙放下帳子,將車門關好,意外一笑:“你不是進宮了,怎麼在此處?”
他懶懶地坐直,促狹地盯著她笑:“箏箏今日蓮蓬衣倒是好看的緊,可為你避了風雪?”
驢車緩緩行駛,速度極慢,憐箏倒是不擔心,驢車外頭看著小,裡頭大著呢。
她找了一處舒服的地兒坐下,位置靠近風因燃好的火盆邊,燙手暖身正合適。
手剛伸了出去,手背便被他清雋玉色的手掌圈進了掌心。
馬車裡染著的火炭燒的人直髮熱。
銀狐袖口的邊毛擦了憐箏的腕子,弄得她略微有些發癢。
風因嘆了口氣,懶洋洋地挪到她身邊的位置,肩頭一沉,他已倚在了她身上。
“我要是再不來,只怕這月餘的時間,箏箏都要成別人的禁腐了。”
這詞用的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