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便能推斷出,城隍廟只是藏屍之所,並非就是碧草的出事之地。
如果楊雲笙所說屬實,他的確沒有去過城隍廟,是有人將他的衣紐刻意丟在了城隍廟,卻也根本說不通。
如果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又何必去尋了那衣紐呢?
若不是為了楊雲笙,又是為了誰?
憐箏目光頓沉,朝車外的十三喊道:“十三,原楊府的那兩個丫頭,綠竹和青蘿如今可是在晟王府中?”
十三晃晃悠悠地蕩著驢車,道:“晟王翌日便接進府了,雖然只在柴房等地方打打雜,但是總比在那楊林氏身邊如伴虎般生活要好得多。”
“派人替我向晟王送名牒,我想要問問她們一些事。”
十三頓驚,將驢車停下,撩開簾帳,問道:“你要去晟王府?”
憐箏眉眼輕抬,斂了眸光,淡道:“也許,我遺漏了一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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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王還在府丞官衙尚未回府,小廝來報說府中木蘭提刑使已達,他這才怔住了。
憐箏被迎入大堂,坐等晟王回府,期間她便交代給了晟王府中的管家,讓其將綠竹和青蘿兩個丫頭傳喚來大堂。
等人到了,阮憐箏已在大堂等候多時。
憐箏轉身,將方才的花紋圖紙展開在桌面上,回頭問道:“你們可在楊府裡見過此物。”
綠竹和青蘿瞧上片刻,若有所思。
“圓形物狀,均勻分佈有規則的半圓弧的東西。”憐箏眸光略急。
綠竹搖了搖頭,並不知曉是什麼。
青蘿意外地退了一步,緊咬住下唇,避開視線,垂首不語。
憐箏和十三都同時看向的青蘿,青蘿若有所覺,忽然驚慌失措地搖頭,雙手揮舞,驚慌道:“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青蘿,我無需你說些什麼,我只是想要知道,這花紋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半分都不知情。”青蘿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憐箏並未出聲緊逼,抬手示意十三端了杯熱茶來。
她輕輕用手安撫著青蘿的情緒,將熱茶送進了青蘿的手中,“不急,你可以什麼都不說。”
青蘿頗為意外,鬆了已泛出血色的下唇,雙眸含淚凝住了憐箏。
等她情緒平復下來,憐箏示意十三將綠竹和其餘之人全部屏退。
憐箏緩緩坐在她身旁的椅凳上,笑道:“你若是一直站著,難為我也站著,我可是剛從外頭趕來,雙腿乏得很,此時眼下無人,你坐下可好?”
青蘿怯生一望,卻搖了搖頭。
憐箏看著青蘿的神色,只得站起身來,嘆道:“那我便隨你一同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