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想,請旨回關。”眼下,唯有避開這些人的計劃,才算是掩了這些算計。
風因將臉湊上前,俊顏在眼前放大數倍,目光卻罩住了憐箏。
“箏箏可是擔心我了?”
憐箏一惱,險些一巴掌呼在他面上。
她斜側避開對視,惱道:“我在與你說正事兒!”
“我在說正事兒!”風因一本正經,寵溺道:“箏箏的事兒就是頭等的正事。”
“衛風因!”他怎麼就不能與她好好說話。
見她真有幾分惱了,風因這才放下手裡的粥碗,嘆道:“箏箏,莫要擔心我。”
“你叫我如何不擔心!”
“無論請不請旨,這聖旨都不會頒下來。”風因的眸漸漸冷了。
憐箏心裡咯噔一聲,終於還是猜對了幾分。
“父皇召我回來,心裡就已經拿好了主意。”他的笑漸漸淡了,多了幾分涼薄。
風因氣息一窒:“你當真以為他會這麼輕易放我走嗎?”
從衛華傳召憐箏前去之時,風因的把柄就已經徹底被拿捏到了實處。
“風因……”
“人人都以為我手握兵權,有幾分擁兵自重的權勢,可這些權勢落在了皇帝的眼裡,不過是十分之一,想處理乾淨不過是費了點心思。”
“可皇位不是,若想要安安穩穩地拿到皇位,多的是人需要成為墊腳石。”
“而我,是父皇算計好的墊腳石之一。”
為了讓這塊墊腳石踩得更加穩妥,他甚至不惜花費了數年的功夫去打磨。
憐箏瞧著他眼底的痛,心裡揪得生疼。
“你可知曉我的母妃?”風因終於願意開口談起了她。
憐箏屏息,點頭,道:“秦皇貴妃。”
“皇貴妃,僅次於皇后的妃子,可那又有何用?”
風因嘲諷一笑,笑意淺涼:“在父皇的權勢面前,有何不能捨?”
“父皇當年奪位,弒兄殺父,區區一名妃子而已,為了皇位和權勢有何不可舍?”
她和他的母妃,從宮中活著的那一日起,就早早被算計成了一枚棋子。
“你問我,可願當皇帝。”風因抬眸。
“我不願。”風因的聲越發生冷,“我不願被囚在高位,君不君,夫不夫,子不子。每走一步路,處心積慮;每布一枚棋,費盡心思。”
憐箏咬了咬下唇,垂眸生疼,“我知道了。”
風因瞧見了她眼底的愧疚和歉意,微微一頓:“話說多了,這粥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