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箏這才有些明白,今日這皇帝究竟為何喚了她前來。
怕是有試探,也有警告。
她若是在六位皇子之間擇木而棲,擇錯了,頭一個容不下她的只怕會是這皇帝。
憐箏一身素色,低頭斂緒,跪答:“微臣遵命。”
太監們再帶著憐箏上了馬車,駛離這農家小院。
憐箏卻比來時之心要更沉了些,四屍命案加上金豬之案,若是破不了,怕是她的項上人頭也會在皇帝前往長京城前便落了地。
可她算計不清楚,到底是有人在背後算計著,還是有人已經等不及了?
風因才剛回長京城,便鬧了這麼一出,她想幫他,卻覺得自己無能為力。
衛處尹謀心算計,她分不明究竟是算風因還是算了她。
憐箏眉頭成鎖,連馬車停了都沒回過神。
小安子出聲提醒,憐箏下了馬車,這才發現他們已將她送來了義莊。
十三已在門外候著了,憐箏朝太監們道過謝,轉身去了義莊。
十三沒有多問,一切已經備好,憐箏也不想多說,徑直開始驗屍。
沒等她取刀,就聽見有人從窄室裡輕輕步出。
“聽聞箏箏今日紅杏出牆?”風因端著一碗小米粥,轉眸探了過來。
憐箏一聽這話,橫眼看向十三。
一天到晚打小報告,跟個監視器似的。
十三連忙抬頭看天狀,咳了兩聲,躲開憐箏追究的視線。
他慌張地跑去了別處,順帶查查周圍有沒有什麼人,省的吵了這兩人。
“忙了一日,也沒看你吃了多少,先喝些粥養養胃,驗完屍再去吃些管飽的。”
風因將目光從她身上收回,將小米粥端上前。
憐箏低頭瞧了瞧自己已經戴上的手套,準備伸手摘下。
沒等她動手,嘴邊忽然送來了一勺溫熱的米粥。
她抬眸,撞進他溫軟的眼底。
“我今日去了見了你父皇。”憐箏凝眸看他。
風因將米粥喂進憐箏的嘴,淺淺一笑:“所以呢?”
他知道她要說,也藏不了什麼,不如干脆攤開來。
“你想當皇帝嗎?”憐箏將粥嚥下,一雙星眸璀璨如光。
風因手中的勺微微一頓,他無奈看她,“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