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前交代萬交代,斷斷不能離了她的身。
方才由她一人進宮,已是要受罰了,若是再丟下她,主子非要將他剝皮抽筋不可。
憐箏挑眉,“怎麼,一個人還怕鬼不成?”
“你……”她能不能有一天不和他對著幹的?
憐箏不去逗他玩,跟著十三去城隍廟正堂,一同將地上丟棄的碎布頭綁成一條繩索,再將個破簍子綁了一綁,勉強能用上一用。
十三手舉著火把伸進井底,照亮井底後,再握住繩索的一端,將破簍放下去。
井底的狗想必是餓了好幾日了,卻也通點人性,圍繞這破簍繞了兩圈,這才小心翼翼地踏進去,縮成一團。
十三手上一用力,便將這狗從井底拉了出來。
這狗的身上已是骯髒的看不出顏色了,後腿兩處還有潰爛發炎的腐肉,上端也爬了些白白細細的小蛆蟲。
“十三,剔骨刮肉,你可會?”憐箏安撫著大狗,用破布將狗嘴小心地捆綁上。
狗犬絲毫沒有掙扎,乖巧地俯臥在地。
“若是不會,怕是也活不到現在。”十三冷哼一聲,心中對憐箏小瞧他的態度有些不快。
他會的東西可多了,她竟還問他,除了不會驗屍,他還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會的!
這態度,憐箏覺得好笑,挑眉問他:“下廚會嗎?”
十三:“……”
“那你怎麼還活到現在了呢?”憐箏再懟。
十三:“……”
莫冬青帶了幾個捕快回來,其餘捕快聽聞城隍廟荒井中還有一具腐屍,已是滿臉的震驚。
憐箏和十三可不顧這些,她交代好如何保護證據後,便囑託給了莫冬青。
十三用破簍裝著狗,隨憐箏又回到了驢車裡,馭驢車趕回了客棧。
憐箏讓十三備好了熱水和止血的棉布,從工具箱裡取了一小包的粉末出來。
她讓店小二送來了些肉沫和稀飯,將粉末摻和進去,攪拌後解開了狗犬嘴上的布條,餵給了它吃。
餓了好幾日的狗犬大口地吞下,吃完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頭趴在了地面上,合了眼休息。
“蒙汗藥?”十三問。
憐箏搖頭:“這是麻沸散。”
見十三沒應聲,她繼續道:“麻沸散主要用於病人身體麻醉的藥用,蒙汗藥較為粗劣,醒後會頭暈目眩,麻沸散不會,可以醒著減弱人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