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是哪裡的不對勁兒,林秋茴便回身悄悄問蕭北顧:“這歐陽家與宋家,原就是世交嗎?”
蕭北顧已帶著她出了宋家大門,扭頭看了兩眼,道:“歐陽家的當家人歿了,歐陽家嫡子歐陽碩軟弱,倒是這歐陽佑勢頭大,怕是請了宋家來合作,這些不該我們管,這些個齷齪事,本就是見不得人的干係。”
林秋茴連連點頭,才轉了話問蕭北顧:“接下來可是去那醉香樓?”
“自是要去,連拾翠姑娘的事兒也定是要問個清楚來回了憐箏的話。”
林秋茴疑惑:“那……周仵作這些日子怎麼倒是不見了人影?”
蕭北顧無奈道:“莫要去管他,這幾日喝得爛醉,大人讓早早打發了去。”
“若是這樣,我先回縣衙稟了大人交代的話……”
蕭北顧點頭:“如此甚好,你去罷,我自己個兒去醉香樓尋那宋東君。”
兩個人說清楚後便兵分兩路,蕭北顧腳程也快,沒一會的功夫就到了醉香樓。
奇了怪的是,往常就算是日上三竿,也向來不見那醉香樓的門是開著的,可今日倒是蹊蹺,不但大門是開著的,抬頭望過去,裡面竟還有那綽綽的人影子晃盪。
沒等蕭北顧走近,就見著一個人從門口圍著這鶯鶯燕燕地擁著出來。
定睛一看,倒是意外。
阮憐箏。
“阮姑娘,你定是要替我們報了那拾翠的仇,若是抓住了他,日後若來了這醉香樓,我……”
“混丫頭,說的都是些什麼話,人家來什麼醉香樓……”
“……”
不知曉的人,定是以為什麼樣子的大人物,竟是讓這醉香樓的姑娘都這般迎了出來。
憐箏卻是知道了個清楚,來醉香樓的人不比其他的人,總有些特殊的癖好,她也沒做些什麼,只是教了這些姑娘們該如何保護自己。
人人只覺得煙花柳巷的女子下作,可是這些個姑娘,又有幾個是甘願入了青樓,又有多少是家中無錢送來了青樓被賤賣的。
只說那拾翠姑娘,她為人寬宥,對人對事都是極好的,在醉香樓裡雖是頭牌,卻沒幾個姑娘嫉恨她。
拾翠的女兒雖是青樓裡不知哪位恩客的,可這是她生的,她也拼了命地去養了。
即便是養在青樓,她也從未讓她的女兒沾染過半點醉香樓裡的晦氣。
可不同的是,為了護著自己的女兒,她總是將女兒往壞處說,好斷了那些個對幼童有特殊癖好的恩客。
憐箏抬頭,便迎面撞上了蕭北顧。
她想,她已經大概猜測到兇手是如何挑選死者了,可她現在只有兩具屍首,又無法完全斷定這個條件,一旦出了偏差,怕是反而給了兇手機會。
沒等他倆有什麼機會說話,就見著林秋茴一路從那遠處喊著蕭捕頭追了過來。
她跑得兩頰通紅,連氣都沒喘勻,“快回縣衙……大人說有人……來報案……有女子已經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