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晚了。”
周翰騁閉了閉眼睛，向後靠了靠，就彷彿是這一瞬，被完全抽乾了力氣一樣。
“所以，留給我一點念想吧，小晴，”周翰騁睜開眼睛，看向舒晴，“如果今後在監獄裡的日子，沒有一點光和希望的話，我真的會死的。”
一直到工作人員來提醒探視時間已經到了，舒晴站起身來。
周翰騁看向她：“過年的時候，你會來看我麼？”
他頓了頓，並沒有等舒晴回答，就說：“我想再和你過最後一個新年。”
舒晴從裡面出來，只感覺周身的冷意，被頭頂的陽光一照，才算是恢復了一絲絲的溫度。
她的手心冰涼，腦中反覆的在回想著周翰騁的話。
她的手機一直反覆不斷的響，直到身邊有人提醒了她一句，她才反應過來，然後接通了電話。
是中介打來的電話，說已經到了。
舒晴打車去了中介。
對方已經到了。
先簽訂合同，然後今天下午去房產中心辦理過戶手續。
“您雙方先看一下這合同的內容，”中介笑的彬彬有禮，“您慢點看，我去給您倒杯水。”
舒晴看著面前的合同書，厚厚的一沓。
她的目光，落在這些字上，腦中卻還是不由得想起的是剛才周翰騁的話。
她心中最柔軟的一點，終歸還是被觸動了。
和周翰騁戀愛兩年，結婚七年，她最好的時光，都已經放在周翰騁的身上了。
她如果不想要給自己留下一個念想呢。
可是……
等等。
舒晴腦中忽然有一個一閃而過的念頭。
剛才周翰騁突兀的反應，就是因為她提到了這一套在自己名下的房子。
難道……
舒晴擁有最敏感的神經線，即便是在情緒還有被對方牽動的時候，否則的話，老a也不會選中她當埋伏在周翰騁身邊的線人，甚至成了和周翰越交往的雙重線人的身份。
中介已經倒了一杯水端過來，看見舒晴面前的合同還在第一頁上，便問：“舒小姐，您看完了麼？”
舒晴被這一句話，給拉回了神志。
她抬頭看過來，對上中介的目光，直接站起身來，拿起包就往外走，“這合同我先不簽了。”
她衝出去，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報出了那一套高檔公寓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