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很多畫作,被母親提前藏了起來,因無人識得畫作價值,總算在抄家中沒有被追查。
後來姜岱成年,憑著記憶中的線索,費盡功夫,終於找回了父親當年的畫作,以作追憶。
雖父親已不能復生,但看著他生前的心血,終於在多年後以另一種方式為世人所知,姜岱如何能不感激陳木枝的妙思。
姜岱已一刻都等不得,恨不能立時與倦雨樓切了關係,從此專心守在秦宜年身邊照顧他。
陳木枝派胡大壯跟她一同回倦雨樓,免得最後關頭吃了悶虧。
屋子裡終於只剩了陳木枝和秦宜年。
“秦大哥,我有事想問你。”
秦宜年疲憊地一笑:“想問將軍的下落麼?”
他好聰明。即便是剛剛從昏睡中甦醒,他竟然也如此敏銳。
陳木枝黯然:“我雖然在指揮艦上倖存,可我真的不知道,指揮艦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滿船的將士都不見了。”
“你還記得指揮艦上的數次調防嗎?”
“我記得一些,卻只是些片斷,後來是聽胡大壯說過,一共調防了五次,最後連你和馮大哥都被調走,指揮艦上只剩了最低兵力,是嗎?”
這是關鍵,也是陳木枝百思不得其解之處。
但秦宜年一定知道,當初陳遇安為何要將他和馮天叢調離指揮艦。或許從中,可以窺得指揮艦出事的根源。
“因為水師中蔓延著一種古怪的病。先是在三號艦和五號艦上發現,有將士嘔吐不止,症狀與暈海極為相似。”
陳木枝臉一紅,畢竟自己也暈過海,還吐了好幾天,多虧了胡大壯照顧。
但她知道,能去東海伐寇的水師,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精兵強將,事先也經過測試,確定不會暈海才能出征。
否則到海上,吐了一大片,戰鬥力白白損失一大截,還打個鬼的仗。
所以接連有將士暈海,的確頗為蹊蹺。
秦宜年又道:“經暗中查錄,發現暈海症狀計程車兵,此前從未有過類似病症。此時,軍中醫士發現,出現症狀計程車兵,無一例外在後背中心出現奇怪的紅色血筋,血筋越生越長,最早發病計程車兵,血筋經由後頸生到後腦處,便告不治而亡。”
“那便絕不是暈海。”陳木枝聽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