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在哪兒,還在府裡嗎?”
耿嬤嬤搖頭:“回了夫人房裡沒多久,聽說犯了錯被攆到莊子上去了。”
“哪個莊子知道嗎?”
陳家莊子眾多,就是當年鄭湘陪嫁過來的莊子,也還是陳家在管理著,若不知道明確的去處,的確宛如大海撈針。
“這倒不知。不過,奴婢回頭問一下男人就知道了。”
耿嬤嬤的男人在國公府的車房當差,負責往來莊子的車馬。問他倒是再合適不過了。
“行,問了跟我說。就這事,嬤嬤請回吧。”
藤花送耿嬤嬤到門口,低聲道:“嬤嬤可要口緊。”
“藤花姑娘放心吧,如今我眼裡,只有二小姐。”耿嬤嬤真是肺腑之言。
沒有陳木枝,她還在當著下等僕婦,哪有如今的臉面。再者陳木枝手段這麼厲害,自己也沒道理背叛她。
藤花回到屋裡,笑道:“小姐知道她男人是車馬上的,所以故意不問賀嬤嬤,卻問她?”
“我哪知道,不過是歪打正著。”
陳木枝嘆道:“為我陳木枝做事,也不知是福是禍,暫時不想事事都麻煩賀嬤嬤。”
其實她心裡,卻是存著另一樁心事。
便是賀明生。
她感覺到了賀明生的異常,那截下來的一千兩銀票雖然已經處置了,但這事兒一直擱在她心裡。
賀嬤嬤再如何忠心耿耿,賀明生終究是她親弟弟,在陳木枝沒有搞清楚真相之前,不宜讓賀嬤嬤牽涉太深。
也正因為賬房始終都打不進去,陳木枝才感覺到了自己力量的薄弱。
這麼多年,父親常年打仗,一年倒有半年不在家,家中只有體弱的大小姐、沒有城府的二小姐,以及年幼的弟弟。王氏的根基扎得太深了,將國公府的裡裡外外一手把持。
想著每回出門,都會聽到那些貴婦們對王氏的交口稱讚,便知王氏極會做人,明明出身低微,愣是在最勢利的圈子裡獲得了認可。
她是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