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我沒規矩,母親就該打我。打我凝香居的人,母親是要我好看?”
王氏不以為然:“你還是個孩子,哪知道什麼對錯。她們這些奴才不知道規勸著主人,打死也不冤。”
“我十四歲,是個孩子,可阿梗只有十二歲,難道她不是個孩子?”陳木枝怒道。
“奴才就是奴才,從生下來她就是個奴才,沒資格當孩子。”
王氏輕蔑地瞥了瞥地上的阿梗,又望向陳木枝:“不過,既然你心疼,母親下回就換個法子。再有易裝私自出行,我從藤花開始打。藤花二十幾了?總不是孩子了吧。”
看來王氏今日是鐵了心要擺出當家長的架勢了。
陳木枝不言語,猛地抽出短劍,向旁邊的田嬤嬤揮去。
田嬤嬤正幸災樂禍,突然一道劍光襲來,“啊”地大叫一聲,還沒來得及縮脖子,已覺得頭頂一涼……
她趕緊伸手一摸,觸手卻是涼涼的頭皮,再低頭一看,一大撮花白的頭髮悠悠地掉落在地。
她禿了,陳木枝把她削禿了!
一陣後怕湧上,田嬤嬤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木枝,你幹什麼!”王氏豁地站起,怒喝道。
陳木枝抬起小臉,無懼地望著她:“既然犯了事就要打,那田嬤嬤在我屋裡大呼小叫,目中無人,也該打。往後,母親打我屋裡的人一回,我也打母親屋裡的人一回。我陳木枝報復心可是很強的。”
如此明目張膽地跟王氏公然叫囂,王氏也是沒有想到。
她以為今天是抓到了陳木枝天大的錯處,才想著一招壓制,讓陳木枝以後可以忌憚於她。哪裡想到,陳木枝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根本是連名聲也不要的架勢。
“田嬤嬤可是府裡的老嬤嬤,你如此羞辱老奴,傳出去也不怕被人恥笑!”
王氏指著田嬤嬤禿了一大塊的頭頂,試圖最後掙扎。
陳木枝哪裡會怕,她冷哼一聲:“奴才就是奴才,從生下來她就是奴才,哪來的資格跟我國公府小姐倚老賣老?”
真是以其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王氏頓時噎住,一時語塞。
“還有,母親。我今兒可沒羞辱她,我就是想削了這老刁奴,學藝不精,沒削準。”
短劍上還粘著田嬤嬤幾根頭髮,陳木枝向著劍身輕輕一吹,將那幾根頭髮吹到田嬤嬤臉上:“下回削得準不準,就難講了。”
又向著王氏冷笑道:“母親要是心疼,我下回削別人,也是一樣。雙彩年輕,我削雙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