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枝眼珠一轉,咯咯嬌笑起來:“母親說,提劍的不讓進是不是?”
國公府的護院都是看著陳木枝長大的,往日裡也沒少和陳木枝頑皮,見她竟然沒有瞪眼睛,反而這樣笑嘻嘻的,也不忍再兇她。
“二小姐體恤在下,不讓在下為難便好。”
陳木枝笑道:“不會不會,我也不是不講理的啊。母親不讓帶劍,我自然就不帶劍了。聽說早上我把表姐嚇著了,我來賠罪的。”
護院們鬆了一口氣。
上頭只關照提劍的不能進,又沒說提著馬鞭也不能進,犯不上跟二小姐衝撞,人家畢竟是國公府的主子。
四個護院很自覺地分開兩邊,目送陳木枝大搖大擺進了留香居。
“霧州雙癱”之一的“丫鬟癱”巧彤一見陳木枝進來,嚇得差點當場背過氣去,好在背過氣的一瞬間,望見陳木枝手裡沒有提著寶劍,嘴裡也沒喊著“哪裡不好砍哪裡”,一口氣又緩了回來。
“二小姐,我們小姐在休息。”她大著膽子迎上去,也算盡了職守,擋在了裡屋門口。
陳木枝抖開馬鞭,隨手一顫,鞭梢頓時如靈蛇一般飛出,直襲向巧彤。
“啊!”巧彤尖叫一聲,伸手要去捂臉,陳木枝手腕一抖,鞭梢擦著巧彤的臉頰飛過。
巧彤只覺得臉頰上涼涼的,趕緊伸手一摸,卻是絲毫未傷。驚魂未定之餘,她覺得自己的腿又軟了,必須用盡全力氣力,方能保持自己不癱下去。
“二……二小姐,容……容奴婢去……”
陳木枝才不讓她說完,又是馬鞭一揚:“都是自家姐妹,不用通傳,聽說表姐早上被我嚇到了,我是特意來陪不是的。”
巧彤被她的馬鞭嚇得不輕,一見馬鞭揚起,早早地就躲開去,哪裡還顧得上守著房門,只能眼睜睜望著陳木枝長趨直入,進了裡屋。
臥房裡一片寂靜,看上去空無一人。
陳木枝如今的耳力,逾常人甚多,屋裡有沒有人,瞞不過她。
臥房中央的檀木雕花大床上,雖是帳幔重重低垂遮得嚴嚴實實,可王華嵐低微而急促的呼吸聲,還是清晰地傳進陳木枝的耳中。
呵,明明心裡緊張得很,還裝睡呢。
陳木枝咯咯一笑:“表姐,木枝來了。”
這下躲不過去,帳幔中傳出王華嵐虛弱的聲音。
“姐姐早上傷著了,下不來床,表妹有事嗎?”
“有事啊。咱得繼續治病,表姐你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的,得早治啊,很多人就是小病不注意,拖著拖著,表姐你知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