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個子男人,叫舒銳,是昆仳一脈知感系傳人的嫡系繼承者,是蕭舒月的表哥。
蕭舒月與舒銳,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的見面,以前只是信件往來並沒有見過本人。
舒銳聽見車後座的門輕聲一響,他臉上露出了一點詫異的表情,他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這個剛坐上車的女人。
女人的樣貌與他有些許相像,看年齡也差不多,他想這個女人應該就是他的表妹了。
“你是蕭舒月?”
蕭舒月點了點頭,坐進了車後座,突然一下楞住了,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呵,我是你表哥,我們兩個透過信,你忘了嗎?”
“忘了。”
關於崑崙只停留在小時個的記憶,記得那裡四面都是大山,山上結著的冰晶會將太陽光反射出好看的顏色,還有那些踏步而飛的修行者,就像天上的神仙一樣。
後來母親知道了父親為了權勢與東瀛人合作,一氣之下離開了崑崙,隱藏了自己的蹤跡,只是與舅舅家保持著書信往來。
母親身體還好的時候,從來不允許蕭舒月翻看她的書信,後來母親身體病危再也無法提筆寫字,於是所有的信件便由蕭舒月代寫。
回信,開篇一定是,‘世界紛擾不堪,唯獨崑崙為淨土,早日迴歸,共創大業。’雖然蕭舒月並明白,所謂的大業是什麼,但母親每次聽到這句話就會嘆氣,心累,甚至會留下眼淚。
她想,也許母親的心裡一直想回到崑崙,只不過為了與父親斷了情絲,所以才隱居在通州,直到最後累死在通州。
蕭舒月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母親每次唸叨著關於崑崙的人和事,但又遲遲不肯回去,母親到底是想回去,還是不想回。
這個問題直到母親去世,她也沒有得到答案,只是每每聽母親提起總是嘆息。
在母親過世之前,母親告訴她,崑崙也並非外界想象的那麼幹淨,高人與高人之間存在著更多的猜疑,比較,以及權勢之爭,並告誡蕭舒月如果不是萬不得以,這一生都不要再回崑崙。
蕭舒月想到此處,摸著脖子上帶著的一顆紅色瑪瑙石,這顆石頭在她很小時候便帶著,有時候她覺得這顆石頭隨著歲月的變化,變的越來越紅了,她曾經把這個想法告訴給一起做設計的同事,同事們都取笑她想象力豐富,因為世間除了玉石沒有什麼石頭的顏色會慢慢變深。
母親說,如果不是萬不得以,讓她此生都不要回崑崙。
而現在她是萬不得以嗎?
也許真的是,因為她愛上了一個高攀不起的強者,為了能站在他的身邊,她只想儘快的走進修士的世界,努力修煉,讓自己有朝一日能與他並肩。
舒銳見這個蕭舒月一直趴在車窗邊上,隔著車窗看著李家大宅,也不說還要坐多久,也不說到底在等什麼,很無聊。
於是感覺到無聊的舒月,問了一個很無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