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只能死守。
城頭上,開始準備守城,脂膏大桶大桶搬上城樓,大鍋、乾柴、滾木礌石、箭矢、火把全都雲集而來,唯有糧草不能憑空出現。
平州城不靠河海,不臨金虜,城內歷來只有一個社倉,吃光社倉後的情形,魏罡想都不敢想。
但要守住,守到國朝救援到來。
他絕不屈服於逆賊,如果守不住,也要將熱血灑在城頭上。
守城準備的熱火朝天,莫家軍除了在巢車上觀望外,卻一直沒有攻城。
五月二日,在平州被圍的第七天,大昭第一波援軍兩萬人馬到達,試圖從圍兵較少的南城門突圍。
莫家軍斥候先人一步,等援軍到達南城門時,強弓硬弩已經準備,箭矢如雨,密密麻麻壓向援軍。
援軍被銳利攻勢壓的無法前行半分,如此兇猛狂攻後,弓箭手撤至投石車後方。
投石車上裝滿火藥蒺藜,種韜一聲令下,火藥騰空而起,砸向援軍。
“轟隆”之聲不斷,落在盾牌、地面、甲冑上,登時烈焰騰飛,火光四起。
火光中,鐵蒺藜急速四散,鋒利的尖刺見縫就鑽,在瞬間刺破皮肉。
大昭國士兵翻滾慘叫聲不斷,魏罡在城樓上望見這等慘狀,也是心急如焚。
城中算上士兵,還有近八萬人,按每人每天兩升算,加上戰馬,一天就是兩千石。
糧草不足,人心已經開始浮動了。
他甚至開始期望莫家軍的刀鋒能夠對準平州城,用同仇敵愾來振奮士氣,安撫城中百姓。
可莫聆風彷彿能夠看穿他心中所想,硬是不動城樓一塊磚石。
五月初五日,平州被圍第十天。
這十天都是晴好,不見一滴雨水,城外要道上夯實的泥土,已經被一層層鮮血浸的改換了顏色,在日光下黏膩發亮,野草林木焚燬,隨處可見沒有收斂的殘肢,道旁大石,如同刷了一層朱漆。
這一日夜裡,濟州碼頭送來大昭各類小報。
小報上大半在談論平州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