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提是,他願意不顧一切來保她。
方才蔚垚與王澤邦當眾的懇切請求,自不是言語上那麼簡單的含義,他們都心知肚明對方的意思,而最後元星洲答應了。
元星洲低眸,濃黑的睫毛像是烏翎羽毛落下,陰蔭住了他瞳孔內微微閃過的笑意。
「嗯,記著了。」
鄭曲尺聽完心中大定,這才整理好思
緒跟心情,打算集中精神來應對接下來的嚴峻考驗——平安的從鄴國至高無上的統志者鄴王那裡脫身。
——
鄴王宮算是鄭曲尺穿越以來見過最豪華、最複雜的建築群了,其工藝與建造水品基本上是鄴國最上乘的水平,用的那些建築材料也是她在別處沒有見過的。
一路上無論是丹楹刻桷還是青瓦白牆,她都觀察得極為認真仔細,大臣只當她是沒見過什麼好東西,被王宮的金碧輝煌給震驚住了。
他鄙夷地掃了她一眼,暗啐了一句,土包子。
元星洲平靜如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了過去,大臣不經意觸及一瞬,就像被什麼恐怖之物驚了一下,他趕緊收起輕蔑的神色,默默地在前帶路。
他將他們帶到了聖元宮。
一入殿中,只覺裡面光線昏暗,一排蠟燭點燃在兩側幕紗之後,最上方也隔著一層輕緲半透明的薄紗,在朦朧之間,隱約可見一具龐大身軀的人正坐在上頭。.
空氣之中瀰漫著一股尤其甜膩的薰香,由於太香了,令人聞久了會有種想頭暈想要作嘔的感受。
「王上,將軍夫人到了。」
大臣在前行完禮後,便露出跟隨在後方的鄭曲尺,她目不斜視,稍微屏住呼吸,也隨之行禮,按照她目前的身份,不是在重要的場合上是不必對君王行全禮的。
而現在這一幕場面……想來只是鄴王私下對她的會見,談不上什麼正式場面。
元星洲自然沒有跟她一併走進來,而是在殿門前等著。
「鄭曲尺,是叫這個名字吧。」
黑紗後方,一道低低沉沉,似乎還包裹著一口濃痰的嘶啞嗓音在殿中響起。
這聲音,配合著殿中這股奇異膩甜的香味直衝鼻,簡直神了。
鄭曲尺抿緊了唇瓣,扼住想反胃的衝動,眼珠子稍微掠過了一遍殿內,除了方才開啟的門,竟是窗戶全部鎖死,不餘一點空隙透風。
「是臣婦。」
「你一個人前來見孤,你便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