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看不見,但她能夠聽聲辨位。
正當她偷偷摸摸打算拿彈弓時,卻忽然洞內光線大作,她愕然看過去。
卻看到在洞內站著好幾十號人,他們一個個面黃肌瘦,但身板卻挺結實板正,再加上火光將他們身後的影子一拔高,就跟一群豺狼在火堆前躬身欲躍上前撕裂獵物似的。
「……」
鄭曲尺呆了。
她僵硬地、悄***地將彈弓放了回去,轉過頭對前方那一名男子態度極好道:「恩人,您儘管問,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男子從側重的陰影之處走了上前。
他生得極高,身形卻偏瘦,但整體而言並不難看,也許是他不聳肩、不胯腰,肩腰臀呈一條自然放鬆的優美弧度,雖然只是與別人一樣普通的走站,但他卻偏偏有一種很有儀態的樣子。
他暴露在光線之下的五官,總體而言,說不上多驚豔,偏窄長的臉型,濃眉長眼,略有駝峰的高挺鼻樑,不厚不薄的雙唇,但瞧著都挺好的,就莫名合了她眼緣。
他表情閒逸含笑:「我在城裡的時候,聽著那些官兵他們喊著路匪,你是路匪啊?」
鄭曲尺的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裡了:「……」
她就知道他要問的問題,鐵定不是那麼好回答的。
可路匪這事,她該怎麼回答?
若說是,萬一這些人其實跟路匪是對家,有仇呢?
若說她是被冤枉的,一看這些人就不像幹正當買賣的組織,萬一這些人就是專程來救路匪的呢?
「怎麼?你啞了?」男子輕飄飄的道。
他身後那幾十號人呼吸一沉,就像野牛發出攻擊的喘氣聲,先一步製造起了緊張威脅的氣勢。
鄭曲尺趕緊道:「不是,我在想,你希望我是呢,還是不是呢?」末了的聲音著實些虛。
男子似被她的話給逗笑了:「我啊,自然希望你是,因為我們就是路匪啊。」
「……」
鄭曲尺的神情剎那間就凝固住了。
臥槽!
他,不對,是他們就是被王澤邦與縣衙他們盯上,準備不日就集兵來圍剿的路匪隊伍?!
救命!她、她前頭剛被人冤枉成路匪,這轉頭就真掉進了路匪老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