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公子,主上說,放燈儀式即將開始,他希望你能儘快趕到。」
他們面色不該,雖然講話客套,但眼神如深水之潭,一瞬不瞬,代表著毫無商量餘地。
鄭曲尺頓時感覺不大舒服:「你們是打算限制我的行動嗎?我現在不想去參加放燈儀式,我想回去。」
這時,另一個人見她態度如些堅決,又想起主上的吩咐,便軟下語氣道:「所有的人此刻只怕都去了放燈儀式會場,若鄭公子想尋人,不妨先去放燈儀式,事後便可順利與他們匯合。」
鄭曲尺聽他這番合情合理的解釋之後,才稍微平緩和下臉色。
的確,想必放燈儀式這種盛會,他們接到通知都該去參加了,她若這會兒去找他們,唯恐錯過……
「既是如
此,那就走吧。」
她越過兩人,走在了前面,而身後兩人則悄然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才隨之跟上。
——
前往觀星景臺,若走尋常大路,只怕此時前來玩樂登山的人、車,造成擁擠堵塞,所以帶路的兩人為她引領了另一條不為人道的小路。
她再次來到了登階處,說起來,悟覺寺周圍都是山體,鑿下的石階登高數不少,之前的三百入殿臺階,是宇文晟陪著她一步一步走完的,而現在這幾十步臺階,則將由她自己獨自走了。
別說,這黑燈瞎火的,一個人登頂,多少心底有些發毛。
雖然伴行者,有兩人,還一手拎了一盞燈,但這兩人於她而言,同樣是需要提防戒備之人,自然更別提有什麼安全感了。
剛沒跨幾步,她詫異地看到了上方的公輸即若。
他手上也拎了一盞宮燈,還換了一身古典隆重的藍衣盛服,繡著雅花紋的雪白滾邊,一襲藍衣,澹點檀唇,紫陌紅塵,他衣袂經山風吹飄拂拂,端莊的儀態,有種說不出來的雍容雅緻。
只是他這一身裝扮,莫名叫她有些眼熟……她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同一個色系的嗎?
她穿的也是藍色,但卻是淺藍沾大部分,深藍為點綴色,但衣服的布料質地與打款樣式,卻出奇的相式,或許這本就是他的衣服……
也不對啊,她跟他身高、骨架方面,都相差甚大,若是他的衣服,她是根本穿不上的。
果然是她想多了。
或許他買衣服的成衣鋪就擅長裁這類的華服,撞款撞色,很正常嘛。
不叫自己胡思亂想,鄭曲尺每上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就靠近一步,而公輸即若一直耐心地等在那裡,既不催促,也不挪動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容色如畫,眸色似被宮燈的煌曳燈光所暖,洩露出一抹溫柔,好似是專程在等她走近他。
鄭曲尺覺得時下這安靜又橫生曖昧氛圍有些令人不自在,但為了能夠順利見到宇文晟他們……她只能如他所願,主動朝他靠近。
接送之人遠遠綴於後方,鄭曲尺則與公輸即若兩人無聲並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