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曲尺心一顫,避開他的視線,一聲不吭繞過他就出去了。
她雖句句祝福圖他好,卻也字字如刺。
「鄭曲尺,你的眼中,始終無我,那我又何必對你憐憫呢?」
他看著手中染血的糖袋,直到今天,他才醒悟,只是這樣一個她繡了圖樣隨手贈送的廉價糖袋,便能叫他忘了生死,回頭奪回。
她的影響力已經造成了他的困擾。
他曾見過他父親為了他娘而癲狂失智的模樣,他沒有人愛,也不需要愛,一切阻撓他前進的人,都應該捨棄……
他走到燭火旁,拎著它,靜靜地凝視著火焰片刻,最終將它放上去……
——
鄭曲尺出來之後,人有些茫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阿青,你怎麼了?」蔚垚走過來。
在外面,他不能喚她的真名,省得被別人聽見。
「蔚大哥,如果將軍要殺我,你一定要救我。」鄭曲尺苦喪著臉道。
蔚垚好笑:「你怎麼又惹將軍生氣了?」
將軍對夫人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他們也不知道,因為將軍生來便沒有情感,但將軍對夫人有多看重,他們卻是知道的。
「我這個人,不會小意溫柔,也不懂甜言蜜語,我說什麼都不對。」
「你只需要哄一鬨將軍,他就不會生氣了。」
「哄?」
拿什麼哄?.
她的小命嗎?
她寒得抖了抖,道:「算了算了,我還是先回去想想明天的事吧,蔚大哥,你也去休息吧。」
「噯,阿青,明天將軍的事,就拜託你了。」他鄭重道。
鄭曲尺忽然感受到了明天的艱辛與危險,她是第一次參與這種任務,多少有些緊張:「我會量力而行,盡力而為。」
蔚垚知道她害怕,拍了拍她的肩膀:「阿青,相信將軍。」
她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跟王澤邦你們,會對宇文晟這麼死心踏地?」
他讓她相信將軍,這表示在他心目中,宇文晟是一個值得相信、託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