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色道:“好歹也是咱們鄴國頂尖的一批工匠,屬下認為應該問題不大,我即刻去通知他們停下手頭上的其它事情,專心製造用來參加霽春匠工會的工藝品。”
王澤邦雖嘴上談問題不大,實則,他心底卻默默地同情著,匠師們,剩下的這些日子,你們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
河溝村
近日,鄭曲尺哪都沒去,一直賦閒在家養傷。
宇文晟拿最好的傷藥替她治療,為了不讓她身上留疤,他還特地託人從鄴宮中送來千金難換的化腐玉肌膏。
只等她身上的傷結痂掉後,將化腐玉肌膏塗上半個月,便可以不留疤痕了。
鄭曲尺的“柔骨術”也是一日不落,她發現這有助於傷況加快痊癒,更加可以強身健體。
鄭曲尺可不是一個閒散之人,她向來忙碌慣了,忽然停下來,周身不自在。
可現在宇文晟要求她養好傷再復工,那她總不能一直這麼居家閒躺吧。
要不,將之前她考慮過的賺錢大計規劃起來?
做一輛可以顛覆這個時代認知的豪華馬拉車?
鄭曲尺向來行動力強,心血來潮,腦子裡一下湧現出了許多靈感跟念頭,說幹就幹!
其實她早就想做一輛特別牛逼的車子了。
一來,她不會騎馬,每次騎馬都得靠別人帶,而且騎馬時間一長,屁股墩子就生疼,兩胯的嫩肉也被磨得脫皮,那時她就會想,如果她能有一輛既舒適又便捷長途的車子就好了。
為了能夠造出一輛令她滿意的車子,她特意走訪過福縣現有的車行。
好的、差的,兩輪的、四輪的,她都見識過一遍。
發現,這基本上本土製造的很少很少,幾乎屬於鳳毛麟角,大多數都是“外貿車”。
尤其是北淵國的車,質量最好,但貴得要死,然後就是南陳國的車,富麗堂皇,在美觀上豔壓眾車,效能好不好不重要,總之突出一個“好看”,那價格也是叫人咂舌。
可人賣車的說了,就這種還不算最貴最好的,因為鄉下地方,不敢賣頂尖的貨,怕壓貨賣不出去,人大城鎮裡賣的車,那才叫一個天價啊。
是嗎?
鄭曲尺看了一圈,發現這些都還遠遠達不到她的要求。
技術領銜於工藝,她承認這些馬車的工藝,的確可圈可點,尤其北淵國的馬車,一騎絕塵,將其它幾國的甩在了後頭,做到了眼下技術的最頂尖。
可它該存在的弊端,依舊存在,並沒有被解決。
“尺子,在想什麼呢?”桑大哥挑了小半桶的水倒進缸,放下桶,走過來:“你蹲在那裡久了,小心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