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根本就是想洩憤。
“其實我擔心是多餘的,我想了一下,它跟著我幾經生死,都始終好端端地陪伴著我,只要不惡意去損壞,應該都沒問題的。”她妥協了。
“是嗎?那我給你重新戴上吧。”
說著,宇文晟神色一變,陰翳的紅自腥染的眼角褪去,笑容溫和,又是一隻重新披上羊皮的狼了。
“……嗯。”
她木訥地伸出手。
耍心機玩不過對方這頭狡猾又狠辣的狼有什麼丟人的,反倒像他這種非要將自己的家傳之玉送給別人的才傻吧。
強行挽尊的鄭曲尺腹誹道。
“曲尺?”
不遠處,黃果樹下走來一道一瘸一拐的身影,他遠遠地瞧見田坎邊正聊天的兩人,頓時大喊了一聲。
鄭曲尺抬頭,剎時露出由衷的歡喜,她看到了走來的桑大哥。
“大哥!”
他腿腳不便,拄著柺杖,一急起來就會東倒西歪,她趕忙飛快地迎過去。
“哥!”
“尺子,你……你怎麼一下白了這麼多?”
“冬天太陽少,容易捂白。”
兩兄妹一見面,皆一副欣喜聊不完的模樣,令宇文晟覺得自己的存在,好似一瞬便可有可無。
他眼眸微眯,眼神危險地掃過桑大哥,如果讓他消失的話……
“風眠。”
這時,鄭曲尺回頭喊了他一聲,宇文晟當即回過神來,看向了她。
“哥讓我問你,地裡的那些糧食,還有今年咱們家欠縣裡的田賦,是你幫忙還上的嗎?”
“嗯。”他興致不大地應了聲,腦子裡還在轉別的念頭。
可鄭曲尺卻不淡定了:“那上門收稅為難哥的那些官兵,也是你叫人打發走的?”
“嗯。”
她聞言微怔。
原來,她不在家裡的時候,他哪怕征戰在外,卻仍舊替她守護著自己的這個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