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為了省錢,將就拿麵粉敷粉,菜汁塗唇,達不到變美的目的?
沒錯,鄭曲尺其實心中隱約有一種猜測。
對於當初宇文晟能在百“花”叢中過,最終落到她手上,絕對不可能是因為她美,只能是因為她又黑又醜。
她見多識廣,又不是沒聽說過戀醜癖的,說不準宇文晟就是這種。
畢竟,他既不喜歡妝扮精緻的美人,又不喜愛別人朝他笑,脾性古怪變態就算了,偏癖好還異於常人。
對於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使勁地讓自己變漂亮。
只要他不喜歡,她就喜歡了。
天剛微亮,她就爬起來,換上一套鵝黃繡花的裙子,開始給自己化妝。
鄭曲尺是現代靈魂,大學時期跟舍友們就一起追逐過潮流,尤其她有一個耍得好的朋友,經常外出兼職平面模特。
她是不允許自己的朋友跟她出門時素面朝天,她手把手教過鄭曲尺各種化妝要點,因此在化妝打扮這一塊兒,她自然不會是化妝新手。
以前邋里邋遢是沒條件,現在要條件了,她自然得好好妝點一番自己,看看這一張臉究竟有幾分可塑性。
等宇文晟起床之時,便看到鄭曲尺坐於案几前,聽到動靜,擱下青黛,對他回眸一笑。
窗欞外,清晨的柔光灑在她光潔白皙的面頰上,明眸皓齒,她瞳色偏淺,經光線一渡泅,仿若一輪金日浮升,明媚燦爛。
“宇文晟。”
她喚了他一聲。
少女笑起來,動人心魄,那兩片柔美的唇瓣在笑,眼眸在笑,連一側深陷的酒窩亦在笑,皎潔飽滿,燦如春華。
這一幕如同油畫一樣的場景,從此長在了他的心底、腦海之中,生了根似的,哪怕往後歲月枯萎、畫面泛黃蒼老,仍舊不會消失。
愣了一會兒神,他神情怡淡,嘴角抿平:“你在做什麼?”
“好看嗎?”
“你打算穿這一身與我去營寨?”
他們說好,今天一道去營寨,他安排她空降進他的匠師團。
看吧看吧,果然不爽了、不高興了。
鄭曲尺站起來,話語輕柔腕轉,轉了一圈向他展示:“對啊,我是你夫人,自然不能失禮於人前,再說我這一身不是你給配置新增的嗎?”
方才照她自己給買的劣質銅鏡,看得不太清晰自己的相貌,只看到一張稍微扭曲的五官,但她相信自己的手藝絕對不差。。
宇文晟幽瞳發黯,像深邃的漩渦一般:“你再問一遍你一開始的話。”
一開始?
“……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