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也都震驚地看向她。
他們難以置信她的腦回路是怎麼構造的,雖說站他們立場上來看,宇文晟絕對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但對於他夫人而言,這麼一個不說是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也算是一個變態為尋回妻子的感人事蹟,怎麼到她口裡,卻成了一個要殺妻的恐怖故事?
雙辮姑娘嘴角抽動:“他這麼大動干戈,應該是想找回他的夫人吧。”
“是啊,找到了再殺。”鄭曲尺一臉篤定道。
眾人一時沉默了。
雙辮姑娘無法理解:“不是,他費那麼大功夫找到他夫人,為什麼要殺他夫人?”
這下輪到鄭曲尺沉默了。
理由,可多了。
比如他覺得,她騙了他吧。
說好的鄉村愛情故事,竟變成了諜戰潛伏。
他們倆每一次見面,卻相見不相識,她女扮男裝當工匠,他喬裝改名當瞎子,兩者之間充斥著各種欺瞞與不愉快。
還有,他知道她不僅是墨家細作,還是鉅鹿間諜,原本只是隨便出手解決掉一個二五仔下屬,卻沒想到這人竟還隱藏著另一層身份——他的新婚妻子。
估計他現在已經視她為恥辱跟不堪回首,為了徹底消滅掉她這個黑歷史,才不惜實行跨國追殺……吧?
“你說三天……如果陌野三天內交不出人,他真的會屠城?”鄭曲尺有些不信。
但其它人卻是信的:“君無戲言,他雖非國君,但想來也是一言九鼎,這應該不會說假話吧。”
“不用擔心,司馬肯定會將人交出去的,為了全城百姓跟楊將軍,他也不會置之不理的,只是不知道明天司馬碰上鄴國的宇文晟,究竟會怎麼樣。”
他們此刻心中樂觀,只因他們篤定了那個所謂的夫人,是被司馬陌野帶走了,只要人在,那宇文晟忌鼠投器,自然不會走到最絕的那一步。
可鄭曲尺卻知曉,倘若他們口中的那個夫人,宇文晟口中的那個“鄭曲尺”,真的是她,那現在問題……就麻煩了。
陌野恐怕根本就交不出一個“鄭曲尺”給宇文晟了。
她身上的傷口開始泛起細細麻麻的痛意,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傷勢開始惡化,她覺得自己有些呼吸不暢,心口如壓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說來有些冒昧,我身上的傷口有些潰爛,急需換藥,不知道諸位身上有沒有塗外傷的草藥?如果有,我願意以金玉換取。”
這年代物件樣樣精貴,尤其在藥品方面的匱乏,更是造成了高價藥物,她不好意思張口白要別人家的藥,自然是要給錢的。
他們見這小姑娘禮貌又懂事,經歷過一番苦境,但言語中不見怨懟悲楚,反倒豁然鮮亮,令人心生好感。
“我們身上沒有,但崖兒哥有,不如你跟我們一塊回去。”
“不知那位崖兒哥,現在在哪裡?”
“他好像有親人在風谷沙城,因為擔心,所以他這幾天都守在城門附近,只等三日期限一到,開城門後混進城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