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才會冒險結伴出城,來到廢棄的營寨內……或者說,這些拾荒獵人,不是跟她理解的那種撿普通垃圾。
獵人兩個字,就值得深究了。
透過這個思路來想的話,他們或許不僅規模不小,還有一定的線報人員,這樣才能及時提供他們地點位置。
見鄭曲尺沉默不語,一個男子以為她是被嚇到了,於是放輕聲音道:“小姑娘家家,你也怪倒黴的,偏這個時間來咱們鉅鹿國,但好在你沒有進城,要不然,這會兒只會更害怕。”
“怎麼了?”
膽小怕死的少女,回過神,這會兒倒是敢於發問。
“你是哪一國來的?你聽過鄴國的活閻羅宇文晟嗎?噯,風谷沙城已經淪陷在他手中,他攻破城門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控制了整個風谷沙城,封閉城門,不允許任何人進入與外出,你如果當時就是城裡,只怕這會兒只會日日夜夜提心吊膽,不得安生。”
提起這個人,還真沒幾個人能保證穩定心態,全都是又懼又驚,面生牴觸。
鄭曲尺哪能不知道別人對宇文晟的評價跟深入骨髓的畏懼,以前她估計會跟他們一樣同仇敵愾,可現在……MD,她怎麼感覺別人提到宇文晟,她自己也會莫名有一種不自在呢?
這關她屁事啊,她真當自己是宇文晟的老婆不成!
她訕訕道:“他、他要做什麼?”
“說是要尋人。”小姑娘回答了她。
鄭曲尺覺得奇怪:“他跑來鉅鹿國尋什麼人?”
仇人還是親人?
見她一無所知的小白樣,別的拾荒獵人好心地跟她科普最近發生的大事。
“據說,是戍邊軍的司馬擄走了宇文晟的夫人,於是發了瘋地滿城找人,我聽說當日有人看到,他一身血衣穿梭在城中,將參與戰鬥的戍關兵將、意圖逃跑的人通通抓了回來,逢人必問,我家夫人在哪裡,這好不容易尋到一個好像知道內情的,卻說這人丟了,是在營寨丟的。”
那人繪聲繪色地講述著,一口氣講得口乾巴後,稍嚥下口唾沫,又繼續:“那活閻羅雖說不信,但還是二話不說就領兵跑來,抄了這營寨,將這裡面翻了個底朝天,可惜啊始終沒有找到人……他夫人失蹤了,司馬也帶著剩餘殘兵逃走了。”
所以,這營寨是這麼個原因,才被匆忙逃命的一眾鉅鹿將士廢棄的啊。
“這事,我也知道,這司馬跑了,人家夫人也一併不見了,擱誰都認為是司馬將夫人給帶走了,他一回到風谷沙城,他怒髮衝冠,拿風谷沙城的守將楊將軍與降兵,再加上那一城的百姓為要挾,叫司馬三天之內必須將他夫人交出來,否則他將血染風谷沙城。”
鄭曲尺聽後滿眼震驚。
“他、他妻子?!”
他怎麼會來尋妻子?他是認出她來了,還是他在鉅鹿國還娶的別人女人為妻?
“你也很吃驚吧,那種人竟然也會跟尋常人家一樣娶妻了。”雙辮姑娘嘲諷道。
“那種人”,是哪種人?
鄭曲尺垂下眼簾:“他有說,他妻子是誰嗎?”
“好像是說姓鄭,哦,我想起來了,叫鄭曲尺,那宇文晟廣佈群告,可算是將這個名字跟木樁一樣釘進我們耳朵裡了。”
鄭曲尺倒吸一口氣:“他、他就這麼恨他夫人,非得千里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