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師,他面無表情地端坐著,任對方如何打量觀察,都穩如一匹老狗。
鄭曲尺剛坐下,方才一直對她愛搭不理的柳風眠,這會兒卻突然拉過她的手。
她有些訝異,隨之一個力道便將她拉過,躺倒在他腿上。
“風……”
“別動。”
宇文晟一根冰涼的手指,輕點在她額頭,將人按下。
隨即,他取出一個銅製的藍花小藥盒,擰開,手指上沾取一點盒中綠色藥膏。
他抬起她的下巴,露出她頸項部位的傷口,他冰冷的指尖順著細嫩面板朝下,直到輕柔撫過傷處,再仔細用藥膏塗抹化開。
鄭曲尺這才明白,他這是在給她上藥。
感受到他雖然生疏卻儘量輕柔的力道,她轉過眼珠,看他專注凃藥的臉龐,剛才心底生起的褶皺與不爽,好似一下就被其撫平了。
“你怎麼有藥?”
“剛才在藥鋪拿的。”
“它是治什麼的?”她明知故問。
宇文晟也配合著她的問題,淺笑答道:“治你不疼的傷的。”
鄭曲尺先是反應了一下這話,接著便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
原來,他這是聽到了她跟黎師的談話,這才知道她脖子處傷到了,她剛才還奇怪,他患有眼疾,視力不佳,是怎麼知道她脖子處有傷的。
“想不到,你可真幽默,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我也給你講一個笑話吧,話說……”
對面那一對夫妻那旁若無人的甜蜜溫馨氣氛,簡直看得付榮是嘖嘖稱奇。
原來已婚男子真的會跟單身時的狀態截然不同。
眼前的將軍,雖說是披了一層偽裝身份、又改變成另一種性情的將軍,可他那些自然而然對夫人所做的行為,卻沒有半點勉強跟假裝。
而這個夫人嘛,好像也與他剛開始認為的不太一樣。
方才聽她對車造行業的事,講得頭頭是道,頗有些匠藝心得,倒也不算是全然沒有見識與優點。
還有就是,她講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還不及他十分之一。
“哈哈哈哈……還問什麼爺爺最後長大了沒,這人莫不是個傻子?”付榮拍著大腿笑道。
其它三人都齊齊看向他。
“咳咳,一點都不好笑,就是我這人笑點低。”他揉了揉眉毛,然後也來了興致:“要不,我也給大家講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