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會兒,馬車停下,鄭曲尺下車一張望,便就看到酒肆布幡處,黎師拎著兩小壇屠蘇酒等候在那。
“那人是?”
付榮從側窗位置探出頭,看見鄭曲尺奔向等候的那人,莫名覺得有幾分眼熟。
“前不久才查過的人,不記得了?”
宇文晟彎起嘴角。
啊,他記起來了。
“是黎師?可他怎麼會跟夫人認識?”
付榮用手指揉了揉眉毛,露出一抹無端詭異的笑容。
哈,他好像要抓到一隻隱藏的老鼠。
將軍,屬下這是剛來就要立功了嗎?
黎師是看到鄭曲尺從馬車上下來的,同時他也察覺到馬車內有一道視線,十分鋒利,就如一柄小刀,在他的身體各個部位來回試探剝析。
“看出什麼了嗎?”宇文晟問他。
付榮收起臉上的表情,為謹慎起見,他道:“將軍,這個黎師有古怪,可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什麼明堂,你給卑職些時間,讓卑職就近再仔細觀察一番。”
黎師問鄭曲尺:“那輛馬車是?”
鄭曲尺跟他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然後道:“之前發生的事告訴縣衙了?他們怎麼回覆的?”
“說了,他們說會派人前去徹查清楚,等有訊息了便會通知我們。”
鄭曲尺聽後,有些失望,卻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黎師問她:“還需要採買些別的東西嗎?”
因為柳風眠的腳受傷了,鄭曲尺也沒有心情再逛街,於是道:“基本上該買的都買好了,咱們趕緊回去將桃符掛上、年畫貼好,就可以過除夕了。”
“那好,回吧。”
他忽然見到鄭曲尺脖子處,那被領子遮擋得若隱若現的一抹紅色:“你脖子的傷……沒上藥?”
說起這個,鄭曲尺都忘了。
她伸手摸了一下,稍微有些刺痛感:“小傷而已,不碰的話,就已經不疼了。”
鄭曲尺大大咧咧地笑了一下。
見她這樣說,黎師便也不再說些什麼,男女有別,尤其她還是有夫之婦,太過關心便是一種逾越。
上了馬車,四個位置就挺講究的,本來付榮是挨坐在宇文晟那一邊,可黎師一來,他倒是主動坐到了黎師的身邊,並且一直用一種詭異含笑的視線盯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