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忍欺騙他一個眼睛看不到的人,省得他以為自己是娶了個白月光,等哪天眼睛好了,卻發現是顆黑珍珠。
這得多受打擊啊。
她仰起頭,特認真道:“跟你站一塊兒,我就跟塊黑炭似的,你呢就是白玉吧,你想象一下……”
“是嗎?”
他假裝不信,鬆開了她炆上他指尖溫度的髮絲,順勢摸上了她的小臉。
他的手,常年戴著天蠶絲手套,因此它很白皙、蒼勁,有一種剝皮後果肉誘惑的美麗,與她巴掌大小的小黑臉一比襯,那種無言的差距一下就出來了。
然而宇文晟,卻試驗過了,他內心半點沒泛起以往一樣的嫌棄情緒。
這是他第一次去認真觸碰活人,他以為他會感到噁心、厭惡……
但第一個感覺就是很滑,剛洗過的肌膚嫩軟,觸之滑膩溫暖,叫他愛不釋手。
咋還上手了?
這黑不黑,還能摸得出來?
鄭曲尺愣神之際,卻不察宇文晟的呼吸越來越近,一種被濃重夜色發酵曖昧的荷爾蒙開始暴走,連尋常的雪冷空氣,彷彿都似海底撞到了冰山一角坍塌,暗流洶湧。
“幹什麼呢,你們!”
桑大哥忽地一聲打破了兩人隔絕外部的空間,他從廚房那邊拄著杖快步走過來,一把格開了宇文晟的手,將鄭曲尺拉回到了自己身邊。
他板起臉,生硬對鄭曲尺道:“尺子,來幫我準備明天要用的東西。”
“哦哦,好。”
他又對面無表情的宇文晟道:“你的水燒好了,趕緊去洗吧,要不一會兒該涼了。”
說完,不看對方那明顯不太愉悅的神色,就拉著鄭曲尺快步朝著另一頭走去。
這小年輕太不懂事了,看來今晚還是得想個辦法格開他們睡,省得真鬧出“人命”來,那就麻煩了。
鄭曲尺沒有回頭看宇文晟,雖然她總感覺有一道強勢的意念正如附骨之疽貼在她的背後。
她拿手扇了扇發燙的小臉。
也覺察出剛才的情形好像有些危險。
她現在對“柳風眠”還心存疑慮,所以她不確定自己跟他會不會有以後,她這人向來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貿然做決定。
她想,至少在弄清楚一切之後,她才會考慮跟“柳風眠”的未來,但顯然,他方才好像有些……上頭了。
拋開那些臉紅心跳的事,鄭曲尺迅速冷靜下來,關心起她穿越後的第一個元旦節。
“哥,年三十,咱們要準備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