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看出來是一件器柄,但拿來做什麼的卻沒看出明堂。
正當鄭曲尺疑惑不解時,她就驚異看到公輸即若拆掉了他身上的一條鋼骨,再將它裝置到了器柄之上,咔噠一銜接,就成為了一根射弩。
它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弩箭,而是“筒骨”內自嵌鋼箭,發射後還能帶著細長鏈子,可以收回的射弩。
公輸即若將射弩交給了鋸子,他們配合默契,一人跪蹲在地,將它駕到肩頭上,對準衝來的一隊士兵,扣動板機,一箭重力射出——
噗——當即穿透了五人,連成串倒地的場景,何其駭人,直叫人目瞪口呆。
自己做過弩的鄭曲尺知道,要達到這樣恐怖的威力,但弩身卻又如此精細,這其中的講究跟技藝,足以將這把射弩吹成神器。
還有射擊的箭矢,鋒利程度也是吹毛立斷,穿胸透骨。
她詫異、又激動莫名,重重喘息著,一隻手用力按壓著瘋狂亂跳的心臟處。
她終於想起來了。
公輸即若是誰了?
公輸家,果然名不虛傳啊。
公輸即若依舊戴著帷帽,語氣不容置喙:“宇文晟,我公輸即若不願意的事,沒人可以勉強。”
這時,房簷之上躍攀上來了一群公輸弟子,他們衣著並不統一,有布衣的農民、工匠與小販,甚至還有穿著福縣官兵服飾的人。
他們前來的目的很統一,就是圍截宇文晟,然後不惜一切代價來帶走公輸即若。
他們佈下天羅地網,網上佈滿了鐵釘蒺藜,一隊人一躍而下,拖拽著網開路,另一批人則朝著宇文晟大部隊方向猛投灰白彈。
咳咳……
鄭曲尺因為順風的關係,那些灰白彈經風一吹,飄到她這裡,嗆得她直打噴嚏,又喉中發癢。
這、這玩意兒不就是花椒加胡椒的混和物嗎?!
不會做煙霧彈的話,找她啊,拿這種珍貴的香料來當暗器,簡直太浪費,太奢侈,太心疼了,快告訴她,這些玩意兒都是在哪裡找的,她也要去薅!
而由始至終宇文晟都沒有親自出手。
他就是為了想看看,公輸即若到底值不值得他這麼大費周章,如今看來他的確物超所值。
“將軍,是公輸家的工匠弟子來了,可要安排周圍的弓箭手與驍兵準備?”王澤邦以肘捂鼻大聲請示。
宇文晟一躍上馬,視線餘光掃過某一處角落,薄唇妖紅:“不必追了,只要公輸蘭還在,公輸即若便不會離開福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