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邊的氣勢那從那一刻,從隨性漠然的雲,變成了驟急滾滾而來的寒風,它刮笞過小樹、墳叢、沙崗,摧殘著一切,愈演愈烈。
“宇文晟,想見識一下公輸家的機巧,何以能夠問鼎七國嗎?”
他張開雙臂,身上厚重的白熊皮被掀起,露出了熊皮遮掩底下,那叫人匪夷所思的畫面。
原來……他根本就不胖啊,之前會顯得臃腫笨重,是因為——
鄭曲尺傻傻的看著在公輸即若那一張白熊皮下,竟是一副鐵器骨架,它還穿套在他身上。
跟一般人所穿戴的甲衣不同,它由肩骨、胸骨……軀幹和四肢骨,完整又契合地將人身體的重要器官與關節覆蓋,並且還暗藏玄機。
不對,那不是鐵,是鋼!
鋼是怎麼來的?是要將“精鐵”加熱鍛打一百多次,一鍛一稱一輕,直到斤兩不減,即成百鍊鋼。
這不僅要在鍊金技術上要求嚴苛,更需要一個工藝精湛的鐵匠。
據鄭曲尺所知,就目前這個階段的軍事運用的兵器,基本就以鐵為主,鍊鋼一術,根本就不成熟,甚至能夠成功的極少數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可公輸即若,卻已經超常了不知道多少軍事工業,將一套完整的鋼衣穿戴在身上,他當真豪橫得目中無人,壕無人性。
宇文晟此時也是心潮澎湃,瞳孔擴散所迸射的妖異光澤,讓他愉悅笑彎的眼尾,鳶旖出脂紅淺意:“好啊,就讓我好好見識見識,我很期待呢~”
公輸即若早聽說過鄴國的宇文晟,但卻還是第一次與他真正的面對面。
他微微顰起眉,心底生起了前所未有的忌憚與警惕。
這人……怎麼瞧著就不太正常,癲狂如瘋,莫名亢奮,表面雖一副笑語晏晏的樣子,但在他眼中對映出的卻是佛面魔心,惡意濤天。
後方一柄尖茅刺來,公輸即若連頭都沒回,只聽當!的一聲,尖茅自斷。
他身上鋼骨,可比普通的鐵器硬多了。
趁著那個士兵呆住時,他一按手臂機關,一排牛毛尖針如同天女散花一樣飛射四面八方。
啊——
尖針有刺入眼睛的,有扎到脖子面部的,頓時慘鳴連片響起,讓人驚心縮步。
但公輸即若的殺伐並沒有停止,他從白熊皮下抽出一排木架,起初看表面它只是一種支撐,也就是這種支撐讓公輸即若白熊皮下的身軀圓滾。
但被他手速如殘影一頓拆卸重組,則很快組變成了一件木器柄。
“這是什麼啊?”
這人也太有創意了吧,拆整為散,再拼散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