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白和單肇一上午四處收集訊息,就聽到路邊百姓在傳那群官府的人被自稱是燕北王的人給打了。
豐州城被欺壓掌控,安穩小心的活著都困難,更沒精力去關心其他事,皇帝新封的燕北王也只有少數人聽說過。
鶴白和單肇對視一眼,收好東西大步回了客棧,只見客棧門口橫七豎八倒了一地人。
鶴白一進客棧就看到其他的客人都抱著包袱,催促掌櫃的退房,著急忙慌的逃走。
單肇甩著手裡打包的糕點,吊兒郎當的從他們身後經過。
“呦!退房吶?都這麼急著走啊?這不是燕北王在這裡嗎?你們怕什麼?這可是唯一的異姓王爺啊!”
一個剛退完房的大叔哎喲了一聲,“什麼燕北王,我都沒聽說過!就算是豐州城的首富也得老老實實盤著,燕北王也不能隨意插手豐州城的官員的事吧?多大的官來了都不好使!”
鶴白詫異的看著他,“不是吧大叔,皇上前兩個月剛封的燕北王,你不知道?你們這豐州城訊息得多落後啊?邸報都不看的嗎?”
大叔反而還瞪了她一眼,罵罵咧咧的走了,“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皇上會封異姓王?恆親王都沒了,哪又冒出來一個燕北王!燕北王若真的來了,那群人怎麼會不知道,他們敢殺官府的人,要大難臨頭嘍!”
鶴白無語的看著大叔抖著一身膘小心翼翼的經過門口一地屍骸,抱著包袱逃也似的去了隔三條街的客棧。
掌櫃的知道鶴白和單肇是和葉絕律一起的,聽見鶴白說到邸報,搖頭嘆息,“豐州城的邸報已經三個月沒換下來了,聽說恆親王造反,官府的人以天下大亂為由,對我們搶掠了三個月。”
“報官也沒用,反而還會遭到毒打,我們每天都心驚膽戰的苟命,生怕下一個被抄家的輪到自己,哪裡有功夫知道外面的訊息。經過的旅人知道豐州城的事也不是沒有不想插手的,但都被知府大人請去喝茶,這豐州城也就一直爛著。”
這些話跟單肇打探的情報差不多,連豐州城裡有點權勢的都被壓下來了,不僅被壓,還要貢獻出一部分的金銀財寶當買命錢,敢怒不敢言,可見這知府背後靠著多大的樹。
送走了最後一個退房的,掌櫃的讓夥計收拾了東西,一起去城西的破巷裡躲命,客棧都不要了,直接丟給葉絕律一行人。
鶴白和單肇把收集來的詳細情報一一告訴葉絕律,明嵐鶯在一旁聽著漸漸走了神,等回過神來,房間裡只剩下她與葉絕律。
明嵐鶯揉了揉腦袋,“寧兒呢?”
“鶴白和單肇帶寧兒去照看崽崽它們。”葉絕律把鶴白他們帶回來的點心拆開擺好,放在她手邊,“在想什麼?”
明嵐鶯戳了戳軟乎乎的糕點,如果她是豐州城的縣令,和上頭勾結又和山匪勾結,大肆斂財搜刮搶掠,現在又不是亂世,搞這些圖什麼?當個攪屎棍?
“在想這豐州城他們搶了多少財……恆親王造反失敗,其他不安分的人是不是會有學有樣,例如豐州城地方官員和山匪勾結,劫掠百姓,養山匪或是軍隊?然後學恆親王造反或是自立為王?攪了這太平盛世?”
葉絕律嘴角微揚,“娘子很快就知道了。”
“嗯?”
明嵐鶯還在疑惑,就聽到外面傳來官兵的聲音,有人大喊。
“把這裡圍起來,裡面的人一個不留!”
明嵐鶯覺得有些離譜,他們都自報家門了,這些人竟然還想殺人滅口!
“你這王爺的身份這麼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