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暗衛們問話的手段是先把人逼瘋,留一份理智,再問想要的東西。
但鶴白和單肇明顯不知道,問了一個又一個,都只會唔唔唔的搖頭點頭一通亂扭,讓他們失望極了,幾個暗衛在一旁對兩人都有些無話可說。
十六個山匪心理上和生理上都快被折磨瘋,葉絕律直接讓樸實憨厚的兩人回屋子去。
鶴白嘟囔著想聽他們審問,葉絕律看了眼三樓屋簷上的海東青,“回去守著你嫂子和寧兒。”
鶴白立馬想起來還在樓上的嫂子,拉著單肇回屋去。
葉絕律掃了一眼痛苦不堪的山匪,特地避開了一地的血水,沉聲道:“為什麼假扮官府的人、什麼時候開始的、據點在哪、有多少人、和豐州城的哪些官員勾結來往,一一交代清楚。”
山匪們只認出葉絕律是這群人裡的領頭人,卻不知他是什麼身份,但聽葉絕律的意思是想插手豐州城的事。
暗一扯開一人嘴裡的布團,那人還有三分理智,呸了兩聲對葉絕律罵罵咧咧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敢插手豐州城官爺們的事!想全家還活命的勸你老老實實放了我們,在跪下來道歉!爺爺們留你們全屍!不然我們上頭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癟犢子,進了豐州城,我們就是天!”
暗一眼疾手快的把布團重新堵了回去,直接讓人活生生拆了他一根手骨,隨後轉移下一個目標,挨個問過去。
“問你什麼回答什麼,不老實的就一根一根拆掉你們的骨頭。”
先剝皮,後刮肉,再拆骨。
再硬氣的人也能說出心裡話。
夜晚的客棧後院時不時有哀嚎和求饒聲響起,沒過多久就是磕磕絆絆的回答,客棧裡的人雖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但還是用被子蒙著腦袋假裝聽不見也不知道。
天上的月緩緩西移,介於晝夜交替時的昏暗黎明,葉絕律問到了差不多的答案,十六個山匪也沒了呼吸。
不大的後院遍地凝固暗沉的血水,和積雪混雜在一起,分辨不出地板原來的樣子。
暗衛找了幾個大木箱,鋪上稻草再把沒氣兒的山匪隨意的塞進去,侍衛麻溜的從廚房提來熱水,簡單的把地板沖洗一遍。
一晚沒睡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甚至還能精力去辦葉絕律吩咐的事。
“調查豐州城的軍隊力量和將領,百姓和官府的關係緊密度,山匪位置踩點。”
“是!”
葉絕律抬腳回屋,一推門就看到守在門口地上的單肇條件反射的彈出劍,被他輕而易舉的推回劍鞘。
單肇撓撓頭,“爺,審完了?”
“嗯。”
另一張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鶴白聽到動靜立馬彈起,迷迷糊糊的見是葉絕律,又直挺挺的倒下去繼續昏睡。
倦縮在寧兒身邊的明嵐鶯沒被驚醒,昨晚聽窗外小三的實況轉播聽到後半夜,最後實在聽煩了,山匪嘴裡汙言穢語不斷,明嵐鶯聽小三轉述都覺得髒耳朵,打發了小三去找狼崽,自己倦縮在寧兒身邊睡著了。
葉絕律也沒叫醒她,提溜著迷迷糊糊的鶴白和單肇去了隔壁房。
“早上了,去外面打探情況。”
鶴白摸了一把嘴角,伸了個腰,“哥——還要打探什麼啊?”
單肇揉了揉發酸的脖子,“笨!當然是城內百姓的情況,豐州城貪官汙吏和山匪勾結欺上壓下,城中百姓一定知道的最多,日子過得好不好打探一下就知道了,收集起來好定那些酒囊飯袋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