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朝廷命婦,公主倒沒晾她,讓她起身落座。
高平侯夫人起身後沒有依言落座,躬身請罪:“臣婦教女無方,請殿下降罪。”
見狀,除了公主,大娘子以下全部起身避讓一旁。公主下巴輕抬,立刻就有人上前扶起了高平侯夫人。
“夫人何必如此,口出狂言的是王二娘子。她並非夫人的女兒,且有母親在堂,教女無方無從談起。”公主笑的親切,並給有順著她的意思大事化小,順坡下驢。
高平侯夫人訕訕一笑,張口欲言,卻被公主抬手止住。“夫人匆匆趕來,其中因由只怕並不清楚。本宮親耳聽見王二娘子辱罵父皇欽封的鄉君,並諷刺我皇家的親家。”
高平侯夫人面色大變,駭然的看著跪伏在地的王玖,像是聽見了什麼驚天秘聞。
蕙蘭在一邊撇嘴,裝,繼續裝。她就不信,這高平侯夫人不知道王玖是什麼德行。而且剛才王瑜身邊可圍著不少人呢,就算後來出去不少,怎麼也有漏網之魚吧,剛才王玖可沒有壓低聲音。
“聽聞之前賢妃曾下旨令王二娘子禁足一年,並派了教養媽媽教導。本宮還以為王二娘子會脫胎換骨,成了出類拔萃的貴女,這次來還想著見見呢。誰想到……”公主沒有說完,面有憾色的搖搖頭。
高平侯夫人忽的熱淚滾滾,指著王玖痛斥,一幅失望至極的悲慘模樣,被同樣熱淚盈眶的王瑜攙著才沒有傷心倒地。母女倆差點抱頭痛哭,那場面,簡直了!
其他人不知道,蕙蘭是五體投地的。
大娘子微蹙了眉,“夫人莫傷心了,畢竟今日是為喜事來的。”
就是,尼瑪,在人家喜宴上哭喪,這也太不吉利了吧
那母女倆登時像被卡住了脖子,消音了。
公主和聲道:“夫人且慢傷心,只不知打算如何處置?今日本是為著喜事來的,誰想能聽到這掃興之言。只是王二娘子畢竟年紀不大,夫人回去好好琢磨一二,明日給個結果可好?外面吉時將近,本宮派人先送二娘子回去,不要驚擾了喜事才好。”
高平侯夫人已經擦乾淨了臉,躬身應下。公主揮揮手,兩個媽媽上前架起王玖往外走,上了廳外不知什麼時候備好的轎子上,被兩個穿魏家下人衣服的僕從匆匆抬走了。高平侯夫人又告了罪,帶著王瑜匆匆告退了。
什麼叫乾淨利落,這就是啊!蕙蘭心裡既驚奇又佩服,覺著這位嫡長公主手段不俗。看著她和大娘子言笑晏晏的樣子,蕙蘭暗自祈禱這兩位姑姐弟妹可要好好的啊。
沒一會,魏荺帶著四娘子也過來了。說笑幾句,眼見吉時將近,就請公主移步正堂。公主親切的和五娘子她們招呼了一聲才和大娘子相偕著走了。
蕙蘭還看著她們的背影發呆,就覺著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偏頭去看,是五娘子,她面色珍重,“阿蕙,那王玖乖戾狂悖,說的都是瘋話,你別放在心上。”
蕙蘭聞言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文清抓住了另一隻手,“就是就是,她就是隻瘋犬,只會亂吠,你別理她。”
心下暖意升騰,蕙蘭被文清逗笑了,感受到了她們的關心。說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刑剋父母,這簡直是世上最惡毒的話,所謂殺人誅心,莫過於此。換了是土生土長的蕙蘭或者任何一個大秦的小娘子,只怕要氣死過去,心窄的還會糾結難安。可她是誰啊,她可是——除了我及我認可的人全世界都是傻逼——90後啊。
聽到了罵人的話,她當然會生氣,然後反擊。流程走完後就如清風拂過,傻逼及她的傻逼言論都被清空了。當然,對於王玖,蕙蘭應該不會把她當個屁一樣放了,因為那貨的傻缺程度和對她的仇恨度過於高了。
“別擔心我,文清說的對,她就是狂犬亂吠,我難道和畜生計較嗎?”蕙蘭握住兩個姐妹的手,毫不在意的道。
“蕙姐姐總是欺負黑虎和白鶴,還剋扣他們的肉食。”七娘子還帶著些奶音的聲音響起。五娘子和文清噗嗤笑出了聲,蕙蘭黑線,天然呆是坑啊。注:黑虎和白鶴是蕙蘭養著的兩隻金黃色獵犬,一個黑虎掏心一個白鶴亮翅,主打一個氣勢,至於顏色之類的細節就忽略吧。
蕙蘭兩步跨過去,衝手裡還抓著個果子的胖丫頭呲了呲牙,“小七啊,姐姐教你一個道理,愛說話的人是沒有果子吃的。”邊說邊一把搶過果子掉頭就跑。身後傳來小丫頭的驚叫聲和其他人的笑聲,蕙蘭得意的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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