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斐指著江顧道:“這次過來是給你送個學生。”
封徹看了一眼江顧沒有出言。
“就知道你還是這個老樣子,你還不瞭解我,我是那種託關係的人麼?我連兒子都沒送過來!他是真的有本事,我教不了他,怕耽誤他,才找到你這裡的。”程斐這才對老友開口道。
封徹卻是絲毫不為所動:“有本事連童生都考不上?而且你要真把雲橋送過來,我還真就收了,雲橋今年鐵定的童生沒問題,我看雲橋就比你這個當爹的強。”
程斐也是無奈,兒子被誇應該高興,但是自己被這個同窗數落,卻是半點沒脾氣。
“他啊,不是考不上,是命不好!”程斐嘆了口氣。
封徹卻是半點不配合:“咋了,考不上就賴命不好,那天下有幾個是命好的。”
程斐被這個同窗懟,還真就半分不客氣。
江顧宅在一邊卻是絲毫不為所動,無論是程斐的誇獎又或者是封徹的小看,只是默默在一旁站著,並不插話,也不辯解。
最後程斐將江顧數次沒能參考的原因一一舉列後,嚴肅刻板愛懟人的封徹也是一臉便秘樣,沉默了片刻後便拍了拍江顧的肩膀只能說一句:“再接再厲。”
江顧默默點頭。
終於在封徹自己的幾個提問之下,算是同意了江顧的入學。
“明日你便收拾行囊過來吧。”
封徹沒有送二人出門,他依舊抱著他的那本書研讀,程斐卻沒有半點不憤,畢竟封徹今年又要上京考舉,時間再多也是不夠。
三年三年又三年,封徹也已經考了三次舉人,卻次次落考,今年是第四年。
“雖然沒有被他收為學生,但是你也彆氣餒,畢竟你要用真才實學讓他信服,今日這些還過於淺薄。”程斐在路上似是怕江顧多想,便解釋道。
江顧已經很滿足了,能在縣上書院讀書,已經是曾經不敢想的事情。
“學生知道。”江顧道。
程斐自從除了書館,便沒了先生的架子,很是隨和,反而江顧卻像是一個老學究。
***
煤這東西,可是大戶才能用的,一般人家用的也都不過是一些木炭。
而且隨著春天就要轉夏,冬日的煤在現在顯然都已經是成了擱貨,自然沒有買煤的商人。
蘇望濘還是在多方打聽之下,總算是找到了那個賣煤的鋪子,掌櫃姓王。
王學貴從府衙過來彷彿老了十歲,這好幾噸的煤就硬生生的砸在自己手上,那些騙子,早已經找不到了。
也是怪自己,貪了便宜信了北商的話,買了這些玩意,壓了一個冬季,非但沒賣出去,自己還倒貼賠了不少銀子,鬧到現在,商行早就倒了。
只能蝸居在這個庫房,等著餓死了。
王學貴搞不懂,都是黑塊的煤,為什麼自己的東西就這般不易燃,也不夠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