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的敲門聲一次又一次衝擊她的耳膜。
她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住拿起一旁的花瓶朝門口砸去:“給我滾!聽不懂我的話嗎?!全部滾.”
“咚。”
拉門被開啟,面對飛來的花瓶,一隻手穩穩的接住了它。
接到花瓶的是一箇中老年男人,在他背後還站著一個矮小的老女人,一個眯著眼,一直維持淡淡笑容的老者。
“愛莉,你讓我太失望了。”老女人冷冷看著女兒,眼神中滿是刺骨寒意。
“媽母親大人”野間愛莉嚇得從沙發上翻滾下來,也顧不得自己還穿著睡衣,立即匍匐在地,對三人低聲說道,“上野叔叔,有馬伯伯您們怎麼來了?”
說話時,她才想起之前那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女僕早被自己藉故辭退了,剛才她下意識以為敲門的還是那個女僕,這才如此失禮。
想到自己丟出去的花瓶差點砸傷母親和有馬伯伯,她的頭更低了。
“十幾年過去了,愛莉的脾氣還是和小時候如出一轍啊。”上野徹看著她哈哈大笑,順手把花瓶放回原位,“砸到我嘛,我還能挺過去,萬一砸到有馬老師,嘖”
“我還沒你說的那麼脆弱,哼。”有馬賴義冷哼一聲,跟著他們踏入狼藉不堪的房間,眉頭更皺了。
“愛莉,馬上就是年底的家族繼承者選舉會了。”現任講談社社長的野間佐和子看了眼地上的女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是!我會好好.”野間愛莉立即抬頭,話還沒說完,就被母親不耐煩的打斷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去了。”野間佐和子擺了擺手,“明年起,我們會考慮與《文學界》合作,這企劃我會親自負責,你先退居二線,去巴厘島放鬆下身心再回來工作吧。”
“母親大人!”野間愛莉一下子炸毛了。
什麼叫不用參加家族繼承者選舉會了?
什麼叫退居二線?
什麼叫去巴厘島放鬆身心再回來工作?
我這是被放棄了嗎?
我還要狠狠反擊可惡的北川秀啊!!!
野間愛莉表情猙獰,還想再說什麼,被野間佐和子一瞪眼,滿腔怒火瞬間化為虛無。
“飛機票我幫你訂好了,明天就出發。”野間佐和子喊來女僕打掃起房間衛生,然後親自幫上野徹和有馬賴義拉開凳子,“愛莉,再說一句話,我就立刻把你調到北海道!出去!”
野間愛莉那個“我”字都沒說出口,就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捏著拳頭,雙手放在小腹處,衝三人微微鞠躬,出了門,關上拉門。
隨後外面傳來撕心裂肺的怒吼和打砸聲。
野間佐和子聽的眉頭緊皺,淡然道:“因為就這一個女兒,從小到大疏於管教,讓你們見笑了。”
“哈哈,我家兒子也不比愛莉好到哪裡去啊。”身為文藝春秋出版社社長的上野徹笑著打了圓場,“出去轉轉也好,說不定等她回來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靠愛莉是不可能贏過河出書房的那個小姑娘的。”野間佐和子搖頭,她可比愚蠢的女兒聰明多了,“河出明死了,但有那個小姑娘在,《文藝》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