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於興奮道:“皇帝將崩,趙佗因徙民之事困於嶺南,則輔國之臣必是父親無二。輔佐太子登基,穩定國事,再加上姻親關係,縱使日後趙佗歸來,亦無法撼動父親的位置。”
“而且我看那趙佗說不定也在百越生了病,最後落到武信侯的下場,如此我李氏在秦國再無匹敵者,將成為大秦第一家族!”
李斯瞥了一眼兒子興奮的模樣,他的眼中卻無絲毫喜意。
他抬頭看天,見到時至下午,日光西斜,臉上有淡淡的哀傷瀰漫。
“太陽,終歸是要落山啊。”
一箭射三鳥,李斯的謀劃自然是好。
以對秦國有好處來實行徙民政策,從而將趙佗困在百越,只需再等上一段時間,待到帝崩,權力交接之時他們李氏就能獨得大利。
只是李於的嘴太過靈驗,讓事情多了一層變故。
一個多月後。
來自嶺南越地的使者快馬加鞭奔入咸陽,帶來了一個讓人震驚的訊息。
秦國上將軍趙佗,在越地染疾,難以支援,欲託徙民之事於副將任囂,請命回關中。
此訊息一送到朝中,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右丞相李斯更是在知道這個訊息的瞬間,愣在了原地。
趙佗生病了?
以他心智,以及對趙佗的瞭解,很快就有了結論。
“趙佗征戰,善用正奇相合,好調動人心,用攻心之法破敵。”
李斯第一次體會到了那些曾與趙佗作戰的人,面對趙佗出招時到底是何種心境。
他幽幽嘆道:“此子的手段果然厲害。”
以始皇帝心性,在徵越勝利後,徙民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史記·秦始皇本紀》:三十三年,發諸嘗逋亡人、贅婿、賈人略取陸梁地,為桂林、象郡、南海,以適遣戍。
《史記·南越列傳》:置桂林、南海、象郡,以謫徙民,與越雜處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