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寫!”
“你不敢殺我!”
謝堂嘶吼著,雙手拼命板著長孫弘的手,那雙手此刻正箍著自己的脖子,稍微的鬆了鬆,可以讓自己勉強的呼吸。
“你不寫?”長孫弘對閣子裡亂戰成一團的人群視若無睹,只是柔和的跟謝堂說著話:“考慮一下吧。”
說著,手上又開始用力。
謝堂再次開始翻白眼。
肺部沒有空氣進入,那種劇烈的燒灼感,非常的難受,難受到足以令人喪失抵抗的意志。
窒息也能讓人絕望,特別是對一個嬌生慣養的人說,尤其如此。
“只要你肯抄,我就鬆手。”長孫弘的聲音,越來越冷,手上的勁頭越來越大,他的聲音,聽在謝堂的耳中,宛如地獄來的修羅。
唐安安縮在一邊,如果不是屋子裡打鬥的人太過激烈,她一定已經不管不顧的跑了出去。
太恐怖了,這個人竟然要殺掉謝堂!
青樓中生活殘酷,也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但當面看著一個人要被掐死,唐安安真沒見過。
而且這個要死的人還是謝堂。
“你瘋了、你瘋了……你竟然要殺他……”唐安安喃喃的自語,花容失色,小臉白的好像上了最厚的粉底,如同鄉村廟會舞臺上的廉價旦角一樣白:“他是謝堂啊!”
但是掐人的和被掐的,都沒有留意她的話。
他們很忙。
謝堂正處在巨大的恐懼中,這輩子打出生以來,瀕臨死亡的感覺,這還是頭一回。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在這臨安城裡,竟然有人敢對他起殺意。
我是謝皇后的弟弟!他很想大聲的喊出來。
但是他喊不出,面前這個面色陰冷的年輕人眸子的殺意滔天填海,一雙力大無窮的手像鐵夾一樣掐著自己的脖子,空氣進入不了喉嚨,他幾乎要昏厥了。
“抄吧,抄了就放了你。”
那個誘惑的聲音又響起了,彷彿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
紙和筆墨就擺在地上,觸手可及。
但是謝堂不敢,他和閻彪不同,他是個讀過書的人。
那是一首反詩,抄了要死人的。
閻彪傻乎乎的抄了,謝堂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