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暉大喝一聲,
“叫崔曄出來,當面對質!”
建安王武攸宜嘆息了一聲直搖頭,頗為悲痛的樣子。
張九齡走了出來,平聲靜氣道:
“老將軍,崔曄已在昨晚,上吊死了。”
敬暉斗然瞪大了一雙眼睛,果然不出所料!
“是的,我的岳父大人崔司馬,昨夜已經畏罪自殺了。
但是他之前受審留下的口供,卻是詳細登入在案,是指證他的那些黨匪們最強有力的法律證據。”
建安王武攸宜補充了一句,強調“畏罪自殺”和“證據”。
李行周冷笑一聲,
“何以見得崔曄是畏罪自殺?
誰能證明他的那份口供不是你私下造假,然後有人殺人滅口?”
“我就知道會有人如此刁鑽刻薄的,在我岳父死後也不放過他。”
建安王武攸宜搖了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
“崔司馬因為懼怕九齡御史查實他弄權禍國的真相,因此被逼對李長史下手殺人滅口,豈圖將一切責任都推到李長史的身上。
其實此前,崔司馬與李長史二人情同父子,事洩之後他悔不當初痛哭流涕,根本就是無地自容早想一死解脫。
在這樣痛心悔悟的情況下,他將自己所犯之罪全都原原本本的交待了,也指認了他的那些黨匪。
試想,一個司馬想要奪取一個大都督府的權力,孤家寡人怎麼可能辦得到?
他供出來的那些黨匪,有將軍,有縣令,也有大都督府裡的重要官僚。
真是樹大根深,本參軍當場就被嚇了一跳!”
“好一番入情入理的歪理邪說,我才是被嚇了一跳!”
李行周冷笑道,
“建安王,崔曄一直受你利用和擺佈,在你的唆使之下才幹出了許多禍國殃民之事。
你這個幕後黑手一直躲躲藏藏,把崔曄頂在前面當擋箭牌。
看到事情將要敗露,你就殺人滅口,還把所有罪過都推到死人的身上,你好歹毒!”
“血口噴人!”
建安王武攸宜厲斥,
“崔司馬與李渾瑊李長史情同父子,大都督府人盡皆知。
崔司馬還是我的岳父,我與他的感情也一向極是深厚和睦,又怎會同室操戈?......
李行周,你這樣當眾挑撥離間毀壞他人親情,未免太過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