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黎明來臨了,李行周和薛楚玉等人都站在城牆上望著不遠處的吐蕃大營。
從昨日開始吐蕃人已經開始動起來了,不過他們前進的方向是西方而已。
大熊撫摸著冰涼的城牆,心裡有一股深深的不甘。
“彘哥兒,我真想出去殺光他們。”
“追?拿什麼追?吐蕃人不敢打,我們就敢打嗎?”
李行周慘淡的一笑。
大熊無奈的拍了一下城牆上的垛口,他多麼的想和吐蕃人拼上一場,這被別人牽著鼻子溜了一圈,任誰都會滿肚子火氣的。
可是大熊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拼的,吐蕃人輸了可以向西逃回高原。
可是唐軍一旦輸了,那就意味著隴西以西將是一馬平川了。
所以吐蕃人輸得起,唐軍卻輸不起,而且已經失去幾萬士兵了,還要死多少人呢。
“彘哥兒,就這樣讓吐蕃人跑了,真是太窩囊了!”
大熊朝著城外吐了口口水,傾瀉著滿腹的鬱悶。
“大熊,不必如此,以後會有機會的,吐蕃人既然敢如此做,那我們總要讓他們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程伯獻、石頂武、高翔、王士吉他們不能白死!”
說到此處,李行周默默地看了看南面,那裡是左武衛曾經守衛的地方,甚至於每一磚上邊都染著左武衛士兵的血。
這份仇他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仇是要報的,但不是現在,總有一日,他會讓吐蕃人在大唐的威名之下顫抖的。
屍體已經寒冷,戰爭依舊未曾停止。
......
距離吐蕃人撤離鄯州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李行週一行也回到了平西大營。
一個月的時間就像那白駒過隙般,轉眼間時間已經來到了十一月的月末,天氣也越來越冷了,唐軍的日子也越來越不好過了。
再過一個月就要過年了,看來這個年是回不了洛陽了。
李行周輕輕的撫摸著立在牆面上的朴刀,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溫度。
可是他卻只能摸一摸,雖然右肩的傷已經好了很多了,可是想要拿起朴刀,那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接到薛訥軍令後,李行周就趕往中軍大帳。
薛訥正坐在案前想事情,看到李行周之後,便笑著說道。
“來了啊,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