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周沉默站在書舍檻內,用力地閉了閉眼,才把那些虛妄擾心的回憶驅除出腦海。
放下沉重的書冊典籍,他看著崔安柿蒼白瘦削的臉頰,盯著對方有些發青的嘴chun,蹙眉問道。
“你又挨罰了。”
“唉,我爺爺昨天又找我的事兒。”
崔安柿嘆了口氣,並未做絲毫隱瞞,悽苦說道。
“我爺爺關了我2天,然後他被老祖宗慣了2天,他心裡帶著氣,不敢明說什麼,專門背地裡找事發我,昨晚讓我背論語,你說我哪會背那玩意兒,於是又罰我罰站,晚飯也沒得吃。”
崔安柿悲傷說著,李行周卻只是注意到他說自己不會背論語時。
非但沒有什麼赧然羞愧情緒,反而顯得格外理所當然,甚至有些隱隱自豪。
他笑著安慰這位在族學裡的唯一朋友,說道。
“這糟老頭子壞得很啊,不過忍忍就過去了。”
“有道理。”
崔安柿環視寬敞書舍裡的同窗們,目光在那些身材窈窕的少女身上掃過,逐漸變得歡喜起來。
“可惜啊,家規裡不讓近親結婚,不然我非抱個孫子去給糟老頭子瞧瞧。”
李行周無言以對,無顏以對。
崔安柿本就是個性情疏闊開廊的人,此時把心情調適過來後,頓時回覆平常。
他壓低聲音說道,一臉神秘的壞笑。
“明天漳水河邊有詩會,有很多大姑娘小媳婦兒,要不要過去瞄瞄,正所謂饅頭白啊白,白不過姑娘胸脯。荷尖翹啊翹,翹不過小娘屁股”。”
李行周頓時無語。
這得是怎樣的精神?
想必這得是要把吃喝玩樂事業進行到底,把招蜂引蝶進行到底的精神吧?
“我那半瓢水的水平,你知道吧?到時候可要靠你”
“你的那句“小人本住在漳水北村的小路邊。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嘖嘖,寫的真是到位,我可是服了你了,要不到時候大詩人再來一首?到時候小姑娘不都望你身上撲,我也可以分一杯羹,彘哥哥啊!小弟的下半身幸福可是靠你了哈。”
崔安柿打著商量的說道。
李行周表情一僵,極想痛揍此人以發洩老羞成的那怒。
但是,終是強行壓抑住了。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