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漁的眸子微微動了動,將手中的酒杯放下,無聲的將天蠶絲召了出來:“你在威脅我?”
“你已經承認了,我們就是一樣的人。當有一束光照進心底裡那黑暗的偏執中,你會讓人搶走它嗎?”
百里寂說的已經很明白了,他對江一白是勢在必得。
江子漁不願承認的事實被百里寂點破說了出來,手中的天蠶絲毫不猶豫的甩了過去,百里寂翻身一躲,可她眼中幾乎幾不可見的還有些疑惑,他略微思量了片刻,還是反手打了過去。
雖然江子漁沒有輕功和內力,但靠著異能也能和百里寂打個不分春秋。她是第一次將前世對戰時的狀態調了出來,這個時候百里寂才發現他一直低估了這個小丫頭。
她一直都不屑於發揮自己真正的實力,她就這麼有自信憑著她的那幾分本事能夠一直不吃虧?
“你一直在藏拙,怕是你二哥甚至南懷風都沒有真正的瞭解過你吧。”百里寂抽身閃躲之時還不忘刺激江子漁,江子漁嗤鼻冷笑,反問道:“你不也是?你瞞著我二哥的事怕是隻多不少吧。”
這話當真是踩到百里寂的痛楚了,他過往的不堪實在不敢跟江一白說,他只知道自己的落魄和艱難,卻不知自己曾經為了活著,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百里寂這會兒有些動了殺心,但心中還在剋制著,若是真傷了江子漁,能不能離開京城離開這個院子都是小事,重要的是江一白是徹底不會原諒他的。
“所以我們之間不一樣,我可不會出賣我自己。”江子漁淡漠的說著,百里寂的理智也被這一句話崩斷了弦。
百里寂一手壓制住了天蠶絲,而另一手毫不猶豫的出掌拍向江子漁。
“你在做什麼?!”江一白手中的梨湯瞬間摔了一地,南懷風已經足下一點要去幫江子漁擋下這一掌,但也來不及。
百里寂在江一白的怒吼中恢復了理智,也是下意識的去看向江子漁的方向,卻發現她毫髮無損的站在了屋頂上。
“看來連你的一掌都能躲過去,我也算是個高手了。”江子漁神情淡淡的從屋頂跳了下來,江一白還沉著臉有些責怪的看著百里寂。
“我……我一時衝動……”百里寂開開口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不知道如何解釋,事實就如江一白看到的那樣,他差點殺了他疼愛的妹妹。
江子漁翹著腿坐會椅子裡,南懷風的臉色也不大好,百里寂怎麼就這麼沒分寸?不應該啊。
“二哥,你也別瞪他了,不痛不癢的,倒像是撒嬌。”江子漁撇著嘴,二哥哪裡是為她抱不平,分明是在和百里寂眉目傳情。
江一白臉色有些尷尬,剛想說什麼,就聽自己妹妹冷淡的聲音傳來:“不怪他,我故意惹怒他的。”
“你瘋了是不是?”南懷風伸手捏著江子漁的臉,有些生氣了。百里寂的武功她不是沒接觸過,她怎麼就這麼大膽真去逼急了百里寂?
江子漁一拍手,淡淡的說道:“為剛才的話給你賠個不是。”她舉起酒杯衝著百里寂微微敬酒,百里寂看了一會兒,輕笑了出來,也端著那杯酒和江子漁一笑泯恩仇了。
江一白和南懷風都莫名其妙的,這倆人怎麼反倒是像有了秘密一般?一頓酒席過後,江一白也不知道妹妹對這事到底是什麼態度,直到當天晚上賀家兄妹送來了一盒子上好的金瘡藥和傷藥,他這才算鬆了口氣。
“你和百里寂怎麼回事?”江一白沒辦法追問,不代表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南懷風剛進卿玉閣,就將下人打發了出去,開始追問。
江子漁神情懨懨的上了貴妃榻中休息,見南懷風一直盯著她,她這才慢悠悠的伸出手,給他看了看空間的印記,南懷風盯仔細看了會,忽然發現了不同:“怎麼變樣子了?”
“剛和百里寂過招的時候忽然發現的,天蠶絲有些不對勁。”說著江子漁把天蠶絲召了出來,南懷風左右瞧瞧也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
“速度更快了,不知是我的意念有變化的原因,還是天蠶絲有變化,這兩日我再看看空間其他的東西,總之是個好訊息。”江子漁剛剛在江一白府上的時候,剛把天蠶絲甩出來就發現不不對勁了。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她故意激怒百里寂,只有這樣她才能看出自己真正的水平,果然天蠶絲用起來比之前反應還要迅速。
“那你下次也別這麼冒險了。”南懷風有些擔憂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江子漁輕笑了一聲,道:“放心吧,百里寂又不會真的對我做什麼,其實最後一掌她也是留了情的。”
江子漁沒敢告訴南懷風,她實際上還是受了點傷的,右肩被掌風掃到了,但是百里寂沒用全力,加之那一掌她沒有全承下來,所以她沒到要強制治療的地步。
南懷風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只以為她是感覺出來了那一掌的力道不夠,再三叮囑下次不能這麼冒險,這才放心的抱著她睡午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