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白去邊關的事還是定了下來,沒有封職只是給了一道統帥的聖旨,這也意味著江一白雖然掌管邊關將士,但最終是什麼官職要看他自己的本事。
對此江一白自己倒是很滿意,本來他也是想憑自己的本事掙官位,若一下子給他封了高官,他還是會拒絕的。
臨行之前,江一白在家擺了一桌酒席,只請了南懷風和江子漁。
江子漁一來便看到百里寂和自己二哥親近的說著話,本來就淡漠的臉更加的陰沉了。
“知道你怕悶特意擺在了外面。”江一白邀著兩人入座,這周圍擺放著不少火爐,是不會凍著江子漁的。
南懷風倒是輕笑著入座,拉著臉色稍微平和但還在彆扭的江子漁,按著她坐了下去。
“我已經先給卓崇遞信了,讓他在邊關配合你,這樣一來你在那邊也不至於太不好過。”南懷風心裡明鏡似的,邊關那群守城的將士,心氣一個比一個高,讓他們去聽京城出來的少爺的話,那可是要費些功夫。
江一白微微點頭,也明白其中曲折,眼中帶著感激:“多謝。”
南懷風擺了擺手,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麼客氣。
倒是江子漁冷冷的翻了個白眼,顯然不知道南懷風自作主張做了這麼多事。
“對了,上次陸易亭回來帶了不少梨子,剛剛燉了一些冰糖雪梨湯,我去給你端來。”江一白起身往廚房走,南懷風瞥了一眼百里寂,思量了片刻,也跟著去了。
江一白看著跟過來的王爺眼底滿是擔憂:“你讓他們兩個待在一起,不會打起來嗎?”
“就是要讓他們打起來,子漁心裡憋著氣,不發洩出來怎麼可能過得去?百里寂又不會真的傷了她,陪著她打一場,讓她消了氣,這事便也就過去了。”
南懷風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製造機會給他們,這倆人第一次見面就打起來,再打一次也沒什麼的。反正子漁有異能傍身,真豁出去跟百里寂打,應該也不會吃虧的。
江一白還是有些擔憂,不過南懷風都已經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回去了。
江子漁端著杯熱酒冷冷的掃著百里寂,百里寂臉上依舊是帶著笑意:“日後我也可以叫你一聲妹妹了。”
“滾蛋。”江子漁毫不客氣的罵了一句,翹著腿眯著眼睛看他:“你到底看上我哥什麼了?就你這模樣找誰不行?”
百里寂微微垂眸,笑意淡淡的褪去,他最憎惡的便是這副模樣了,但對著江子漁語氣依舊溫和:“他救過我。”
“那也用不著以身相許吧?洗白你身份的辦法太多了,犯不著拖著我哥去邊關冒險。”西北現在比京城還要寒冷,地處貧瘠資源匱乏,在那邊一待幾個月,這可怎麼待得下去?
就算她二哥混江湖混的久,可到底也是沒有缺衣少食的少爺,真要讓他去那種地方,江子漁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
更何況刀劍無眼,她已經把江一白當成自己的親哥哥了,若是有什麼意外,江子漁真的不想承受失去親人之苦了。
“我跟他說過了,我可以自己過去。”百里寂額前的長髮微微垂了下來,擋住了一半的精緻容顏,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但江子漁也沒打算去看他什麼表情,依舊是慢悠悠的喝著酒:“按照你的說法,我是可以把我二哥強留下來了。”
“當然,如果他不會怨你的話。”百里寂輕笑了一聲,見她酒杯空了,起身拎著燙好的熱酒給她續了一杯:“你就這麼不想我留在你二哥身邊?”
“這條路不好走,沒人會希望自己的親人過得不容易吧?”江子漁臉色緩和了一些,她不是瞧不起百里寂,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哥哥過得艱難。
百里寂淡然的點頭,他最初也不想把江一白拖下水,可再次見到他,那顆孤寂已久的心再次火熱,他無法控制自己遠離江一白,也正好他並不厭惡自己。
百里寂坐回去給自己倒了杯酒:“的確,可我不會離開的,哪怕是你二哥親口告訴我,不喜歡我,我也會把他留在身邊,必要的時候帶走他。”
江子漁捏著酒杯臉色再度難看了起來,百里寂彷彿沒看到一般,嘴角又掛起了笑意:“像我這樣的人,若有執念,是誰也阻擋不了的,你應該清楚,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誰跟你是一樣的人。”江子漁冷眼垂眸,她實在討厭百里寂。
百里寂笑著挑眉,伸手晃了晃酒杯:“不是麼?你做的事我都聽說過了,我們都是不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如果現在有人要拆散你和王爺,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