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真正心聲。
面對朝著自己直衝而來的雷光,巨大的緋紅色外骨骼裝甲,表層亮起了一層層宛如雪花一般的結晶紋路,強靈力帶來的輻射光甚至照徹了黑白二色的罪業之火,紅髮的斯拉夫人孤獨地坐在自己的座駕中,凝視著前方。
——絕大部分生命,自誕生以來,就一直想要死去。
哪怕嘴巴上說著要長生,要養生,但是不談那些從未有過機會正常生活的窮人,哪怕是居住在正常世界,大都市中的人,也是每日喝著高能量飲料,從不正常作息,為種種理由滿足自己的玉望,壓抑住自己頹廢的情緒,消耗自己身體的潛力。
哪怕是再怎麼愉快,再怎麼樂觀的人,在遭遇挫折的時候,都會想過負面的念頭,他們受傷了就會難過,受創重了就會想要逃避,而逃避這一條路的盡頭就是死,但他們寧可面對死的恐怖,也不願意面對世界的真實。
我想要找到一個例外……一個從不痛苦,從未想過逃避,面對什麼,都絕對不會難過,不會想死,但是面對死亡時卻也不會恐懼的,矛盾重重,又閃動著光的人。
不……不是人。
我想要看見,一個怪物——正如在我身側,那和一切幸福,快樂,歡心與平和絕緣的降靈會怪物那樣,一個和一切絕望,痛苦,迷茫和猶豫絕緣的怪物。
而現在。
怪物,就在我的眼前。
被加熱至金紅色的長刀,帶著足以切碎外骨骼裝甲的急速和力量,如同劃破夜空的飛星般朝著我橫斬而來,即便是以我點燃了數萬欲死者靈魂進階的力量,也絕難捕捉這種急速。
蘇晝,強大的,怪物。
正國,全球,甚至是,這個世界裡,勝過我們這些怪物的,最強大的怪物。
持有,超越了聆聽過‘黃昏天啟’的我,強大到根本不正常的力量。
對他,而我能依仗的武器,唯有自己的‘痛苦’與‘決心’。
我抬起了被外骨骼裝甲包裹的雙臂,緋紅色的光紋正在蔓延,機械的力量其實遠不如我真正**的力量,但是我的力量卻可以反過來加持機械,面對根本來不及規避的赤紅一刀,我並不打算規避,而是向前踏步,正面迎擊。
啪——清脆的鋼鐵破碎聲響起,正如我所預料,即便是可以正面抵擋坦克炮直擊的第三代靈裝外骨骼裝甲也無法擋住擋住蘇晝認真的斬擊,那金色的神刀如同切碎豆腐一般,直接切開了最外層的裝甲,切斷了模擬肌肉,斬斷了靈力迴路以及傳動杆,直到斬擊在我手臂之上,剖開我的血肉,命中我骨骼的時候才停下。
那個年輕的怪物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他似乎沒想到兩件事,一件事是我居然敢於正面迎擊他,第二件事是居然沒有把我的手切斷。
但很快,他就用上了我早就預料到的攻擊——數千度的刀身上傳來了堪比雷擊一般的狂暴電流,想要直接從內部爆破我的座駕和**。
足以令普通人生不如死的劇痛正在從我身上傳來,但是這一切對我而言不過是呼吸一般的感受,所以在對方爆發力量後的千分之一秒內,我把握住機會,握緊了另外一隻沒有被刀斬的手臂。
特裝的火箭推進系統開始啟動,狂暴的推動力混雜著如同太陽一般的尾部噴焰,開始在我的手肘後方噴薄而出,如同日冕。
無法以時間計算的下一瞬,足以將這一隻手臂加速到十倍以上音速,讓尋常超凡者被撕碎成肉泥的火箭推動力爆發,與此同時,我也凝聚了我自己的力量,海嘯一般的緋紅色靈力將拳頭強化成無堅不摧的鐵錘,超越現世常理的力量與火箭一同炸裂,爆發出數千噸以上的衝擊力。
這是哪怕對方展現真身,也會被打得飛起的直拳——
**,機械,火箭助推,靈力爆發,這單單是揮動,就直接將數千米內所有的鐵渣金屬灰全部吹飛的猛擊,足以直接一拳轟爆一棟摩天大樓,哪怕只是擦過,單單是產生的湍流就足以讓一整排戰鬥機全部失事墜毀。
而這樣的猛擊轟碎空氣,在一片真空中,結結實實地命中了那年輕的怪物。
嘭!空氣爆炸,被打出真空,能聽見大氣在怒號,而遠方的林海更是被這一擊的餘波吹拂地瘋狂搖動,林海泛起劇烈的波瀾,而蘇晝更是整個人帶著刀倒飛而出,飛向萬米之外的高空。
他整個人直接被打進超音速,一層層音爆雲出現在他的身後。
然後,他便以比倒飛之前更快的速度,從數萬米外的遠方,再次朝著朝著我直衝而來。
那恐怖的殺意,恐怖的興奮,以及明亮無比,半點痛苦都沒有,甚至比起被我擊中之前,更加熾熱,更加‘開心’的光芒,朝著我撲來。
這是我唯獨無法理解的——他剛才不是受挫了嗎,哪怕對他而言微不足道,但這難道不會有半點失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