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盛,張盛,冷靜,冷靜一點。”夾在兩個女人不甘示弱的爭吵中,陳一分的態度尤為搶眼。僅就這麼一句話,立刻招致張盛的強烈反擊:“吵架是兩個人的事,陳歐你為什麼只要求我冷靜?我不夠冷靜嗎?”
陳一分傻了傻眼,似乎有點不明白張盛這把火到底是怎麼被自己引上身的?
“如果你不能舉例證明,我就要認定你是在無緣無故的針對我。”
陳一分默言了五秒:“伍小柒,你,你也給我冷靜一點。”
惹不起女人的男人,選擇了各打三十大板。這顯然是個愚蠢的選擇,我也被激怒了:“陳一分,你還能再沒出息點嗎?”
“我家餘意經常教導我,”眼見就要被兩頭夾擊,陳一分露出男人才有的負擔:“出息這個東西,是男人之間比出來的,不是在女人堆裡爭出來的。兩位姑奶奶,能不能看在事態緊急的份上,先把你們的誰是誰非暫時束之高閣,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商量一下對策?”
我淡然置之,張盛縮手旁觀。
陳一分無奈的望了望我,又煩躁的望了望張盛:“我家餘意還告訴我,如果我沒辦法讓女人閉嘴,那就堵住自己的嘴,立刻逃之夭夭。是留我還是不留,你們決定,我悉聽尊便。”
“唉,在商量對策之前,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伍小柒糾正一件事。”張盛突如其來的嘆息,讓其鋒芒頓是銳減不少:“伍小柒,你去找毛鉚之前,曾問過我,如果事情脫離掌控,你會怎麼樣?我當時的回答是,你可能需要先暫時回去。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回答讓你多了心。”
陳一分浮動的眼神跳了一下:“張盛……”
“不要對我發表任何的苛責與批評,”張盛推出一掌,給出一個嚴重警告:“在一盤棋裡,棄卒保車是一種很常見的制勝手段。我們只有正確面對小節上的輸贏,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伍小柒,這不是簡單的取捨,這是迫不得已的取捨。”
“張盛你先等等……”陳一分飛快的想明白了所有事,可張盛的頭腦風暴總是更快人一步,不等陳一分把話說完,立刻阻止打斷道:“心慈手軟成不了大事,你應該以大局為重。”
“我還是覺得我應該尊重我的朋友。”陳一分很認真的表態後,幾步走到我面前,與我真誠相對:“伍小柒,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想回去?”
我吃吃一笑:“陳一分,你錯了。我不是不想回去,是害怕灰溜溜的回去。”
“我明白。”陳一分肯定的回答與堅定的眼神令張盛大失所望:“別告訴我,你準備回去找你岳父?”
“劉工是我岳父當初力排眾議從工廠選調上來的。我相信,只要我岳父跟他開這個口,他一定會願意幫忙說服毛鉚。”
“我不同意。”張盛失聲怒道:“劉工不願意幫還好,如果他真如你所說,反過來去勸毛鉚,那豈不是讓他欠了毛鉚一次人情?我們不能因為一次小小的失敗就給敵人送這樣一份大人情。”
從陳一分的表情來看,他似乎不為所動,我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