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大軍至此,便不再行軍了。
按照原本的計劃,薛仁貴將駐軍於嶽州,對外宣稱操練演武,而接下來的路程,李欽載身邊再無大軍護送,只能孤身深入江南腹地,與江南各大望族周旋。
第二天一早,李欽載帶著滕王,李素節啟程。
跟在他們身邊的,只有近千名親衛部曲,李欽載的行程是繼續往東,下一站是江州和洪州。
薛仁貴與薛訥出營相送,眾人依依不捨,薛仁貴眼中隱有擔憂,他雖是武將,卻也明白李欽載此行的兇險,若無大軍護送,前路不知多少危機暗伏。
薛訥跟在薛仁貴身後,不捨地朝李欽載揮手:“景初兄千萬保重,行事萬不可衝動,他們人多,咱打不過就跑,丟臉總比丟命強……”
李欽載笑道:“慎言賢弟也千萬保重,你跟在薛叔身邊不一定比我安全……”
薛訥一愣,立馬乾笑道:“景初兄莫鬧!我爹……他至少是個爹,俗話說虎毒不食子……”
話沒說完,薛仁貴一言不發,突然往後退了幾步,默默地站在薛訥的身後。
薛訥頓覺後背寒毛直豎,扭頭愕然道:“爹,啥意思?”
薛仁貴氣定神閒地抬起腳,猛地朝薛訥屁股後一踹。
薛訥一聲慘叫,身軀踉蹌朝李欽載撲去。
李欽載當然也非善類,果斷一閃身,薛訥撲在地上摔了個餓狗吃屎。
李欽載也被薛仁貴的舉動搞懵了:“薛叔,啥意思?”
薛仁貴淡淡地道:“老夫帶他出門,真以為是讓他遊山玩水的?賢侄,讓犬子跟著你多歷練歷練,趁年輕多蹚幾道刀山火海,對他沒壞處,一切拜託了。”
說完薛仁貴看都不看薛訥一眼,轉身就回了大營。
薛訥趴在地上涕淚交加:“爹——”
李欽載同情地蹲在他面前,嘆道:“我真懷疑你是薛叔撿來的,多年前在一個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夜晚……”
薛訥嚶嚶嚶哭得傷心:“從小到大,也沒聽過有這說法呀……難道還在記恨我搶了他女人這事兒?”
“賢弟啊,跟親爹搶女人,下場通常不太妙的,以後脫褲子前最好還是先問清楚,不然倒黴一整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