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夜凌寒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安穩活一輩子,又有什麼意思呢?而且對於未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種模樣,我就只是想要在短暫的現在和他在一起,不念過去,不想未來,卻忽略了,他原本有他正常的生活,而我只是一個入侵者……”
“我現在就想要找到他,確保他安全,對於其他,我真的別無他求了。”
騎銘嘆了口氣說道:“想不到漴笙姑娘竟是絕世奇女子青衣,可是,姑娘有所不知,現在在玉春樓中也有一位青衣姑娘,玉春樓的頭牌舞姬,深居簡出,她的舞場比從前少了許多,從不見客。”
“什麼?!”我不敢相信騎銘的話,這玉春樓中只有一個青衣,那就是我,我從那裡離開後,哪裡還有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青衣?
“是真的。”離琰說道:“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們幾人相約去城西的慈恩寺遊玩的事?我和騎銘送你們回去後,在路上遇到了小偷,騎瀮追著不放,一直追到了你所說的玉春樓裡。當時恰逢那位青衣姑娘的“十五之約”,玉春樓里人頭攢動。騎瀮擾亂了人家整個舞場,才費力將那小偷捉住。”
“漴笙你說你才是青衣,不過現在回過頭來想想,雖然只能看到你的半邊臉,而你和那位青衣姑娘,眉眼間確實極其相似。”騎銘肯定地說道。
我頓時慌了,天哪,這是怎麼回事?若那個人是青衣,那我是誰?我連自己的身份居然都失去了……那個人從哪裡來?為什麼也叫做青衣?為什麼她也有我的十五之約?為什麼老鴇和婉兒都認出來過她?她真的取代了我的位置,不,她是真的取代了我的身份麼?
如果連跟我在一起相處了這麼多年的老媽媽都認不出那個青衣其實根本不是我,那麼我要如何才能讓別人相信我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是青衣!我也不知道那個玉春樓的假青衣是怎麼回事,但是,請你們相信我……”我慌了神。
如果你也有丟失過自己身份,一瞬間不知道自己是誰的那種經歷,你就知道這種恐怖和慌亂,有多麼的徹底和震撼。
“漴笙,你先別激動。我們不是不相信你,畢竟殺人兇手這個名號,沒人願意往自己頭上攬。可是,如果玉春樓中恰好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了一個和你一樣的青衣,而且她還知曉你所有的習慣,那麼這件事恐怕就複雜可怕了。”騎銘說道。
到底是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大腦混亂的不能思考,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後做鬼,那麼這深度也太高明瞭,一瞬間我就不是我自己了。
“現在唯一能證明我身份的人就是夜凌寒了,而他,也不在了……”我跌坐在椅子上。
離琰拍了拍我的肩膀:“或許等夜大人回來,能跟他問個清楚。現在我們找到夜大人的任務更緊迫了,而且我們還必須想辦法保護好你。”
夜凌寒他到底去哪了呢?而我到底又是誰呢?我現在只想找到他。
我抬起頭來,看了看騎銘和離琰,一字一句的說“如果,青衣這個身份我都不能得以保全,那麼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們就更不信了。”
“什麼事?”兩人同時驚覺起來。
“除了青衣和漴笙,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我說的很慢,雙手手指捏的緊緊的,指關節握得發白。
“北漠雪域,我爹是聖主無痕,我娘是大唐遠嫁的長公主,南音。”
“什麼?”騎銘向後倒退了兩步,驚恐的瞪著眼睛看著我:“你說什麼,你是誰?”
“我是清漪,聖主無痕的女兒。”當我表明了我的身份之後,我反而鬆了一口氣,平靜了下來,無論他們信與不信,我就是清漪,這才是我的真實身份。
“漴笙,這種話可不能亂說……你一直在長安長大,跟北漠怎麼又會扯上關係,而你現在又說你是清漪公主,不……清漪公主早就死在多年前的那場大火中了,怎麼會……”離琰頓時亂了陣腳,北漠諸部族一直在尋找著聖宮生還者的下落,而現在有一個人站出來自稱是清漪公主,一瞬間他們都不能接受這樣一個爆炸性的訊息。
“那一夜,聖宮大火,我逃了出來,連夜被馬幫的夫婦帶到了長安,因此逃過了追兵也逃過了援軍。當時我只有七歲,只能跟著馬幫夫婦闖天南海北,而後又被人販子倒賣……過去的事情,都不談了,僥倖,我活了下來,並且完成了我最想做的事情。”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可有什麼東西能證明你的身份?”騎銘皺著眉頭,嚴肅的問道。
我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