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她們的,並不是特定的一個人。”周爾雅微微閉上眼睛,一直冷靜到近乎冷漠的表情有了些許遺憾,他的薄唇透著高高在上漠不關心的氣息,可對於生命的逝去難免哀憫,但自作孽,不可活。
“那到底是誰?”鍾慶的腦殼子轉不過去來,繼續追問。
“是嫉妒與狹隘。”周爾雅睜開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眸,看著在場的人,“是醜惡的人性。”
“你就說到底是誰害死了寶珠吧!”
沒完沒了的猜啞謎,即使面對督軍公子,鍾慶這樣的少爺性格也憋不住。
周爾雅望著他,微微一笑,忽然反問道:“鍾少爺,你為什麼不問,是誰拿走了寶珠的遺物?”
他的問題如同刺客的匕首一般令人猝不及防,鍾慶剎那間臉就白了,他雖然極力掩飾,但那一瞬間的愕然神情,卻都落在了眾人眼中。
“周,是他偷了東西?”
詹姆斯大喜過望,他對這些中國舞女的生死毫不關心,只在意關係到他職業生涯的客人物品。如果因為保管不善導致丟失,酒店方面當然會拿他來背黑鍋。
所以他心急如焚,一直禮貌剋制又焦慮的站在門口等,好不容易得到周爾雅提到今天的正題,趕緊追問。
周爾雅點了點頭,望著鍾慶,嘆息說:“你早就發現了黎小姐與吳先生的關係吧?”
吳連奎不知在想什麼,聽到提了自己,嚇了一跳,身體不自覺地向後瑟縮了一下,畏怯地望著鍾慶。
鍾慶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韓虞可以清晰地看到眼球上的血絲。
憤怒彷彿一下子抓住了這位小開,他霍然站起,猛地拍了桌子,也顧不上丟不丟人,扯著嗓子喊道:“不錯,我是早就知道了怎麼樣?黎寶珠這個賤貨,一邊拿著我的錢,一邊還去倒貼小白臉,我要拿回我的東西,有什麼不對?”
鍾慶大概是假面具戴得太久,憋得太悶,一下子爆發出來,憤怒不可遏制。
他暴躁地推翻了茶几,哐當倒地,幾個茶杯落地亂滾,碎成好幾片,驚的眾人都沉默不語。
只有周爾雅依舊面不改色,彷彿早就聊到他的反應。
蔡副官一直守在門外,聽到裡面的動靜,從門口衝進來,拔出手槍,冷冷地環視眾人。
周爾雅對他使了個眼色,並未說話,只輕輕搖頭,蔡副官就明白了,收槍又出去了。
周爾雅靜靜地看著呼哧呼哧穿著粗氣的鐘慶,等著他冷靜下來。
漫長的幾秒沉寂之後,“啪啪啪”的拍手聲響了起來。
紀美雲很不適宜的露出笑容,高興地拍手說道:“原來是這樣,這位鍾慶少爺知道黎寶珠紅杏出牆,心中不忿,所以辣手摧花。之後還為了摧毀證據,拿回東西,偷了黎寶珠存在酒店的遺物,還真是喪心病狂!”
從鍾慶的反應來看,這可能還真是最接近的真相。
但是韓虞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果然周爾雅優雅的開口否定了紀美雲的猜測:“不,黎寶珠不是鍾慶殺的。”